“我的东宝哥,你是真不清楚还是假不清楚……”
赵舒城摆了摆手,说道:“士根,有些话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有人准备趁机针对小雷家,所以才让我躲出去?我跟你说,不用怕,我已经让李厂长叫来了省城的记者,有他们在,调查组也只能秉公执法,不能徇私枉法。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谁来调查也不怕。排除一些场外因素之后,你觉得咱们小雷家怕人调查吗?”
雷士根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这倒是不怕,毕竟咱们企业都是正常经营,甚至按章纳税,根本没有违法的情况。”
“你看,问题不是很清楚了,咱们不害怕,有什么必要躲着?何况我要是走了,小雷家的事情谁背?老支书毕竟年纪大了,总不能让他去应对吧?”
老支书听到后看着赵舒城说道:“为什么不行,东宝,这段时间我也看清楚了,你的能力没问题,村里的发展都是靠着你的点子。如果真的要抓人,让他们抓我好了。反正我老头活了这么多年,只要小雷家能一直这么好,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交出去又算什么?”
赵舒城看着激动的老支书,笑着说道:‘我的老叔唉,你就别在这里起哄架秧子了。你可是咱们村的定海神针,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
“现在村子里的定海神针是你,我早就应该退位让贤,这次如果他们不肯罢休,你们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看他们能把我这个老头怎么样。”
赵舒城无奈的摇摇头,说道:“算了,咱们就等着调查组跟记者们过来,看看具体情况再说。对了,账本再核对一下,免得真的出现什么问题。”
雷士根跟四眼开始在大队部核算账本,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一些小问题。
“东宝,这里面有点小问题,要不然我们改一下?”
赵舒城摆摆手说道:“不用,账本一个字也不用改,改了反而显得咱们心虚,说明账本是假的。何况人家调查组远道而来,总不能真的一点问题都不让人家发现,那岂不是显得他们很没用?”
说着赵舒城看着雷士根问道:“士根,这些小问题大不大,能不能牵扯到投机倒把?”
雷士根又看了一眼账本,说道:‘这倒是不牵扯,毕竟只是一些小开销的问题,比如说杀年猪的钱,没有票据,还有这些……’
赵舒城听到后笑着说道:“这都是小问题,不值一提,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也没必要一定要票据,就让调查组的人去查吧。”
“好!”
赵舒城说完犹豫了一下,说道:“还是不行,咱们这账本没有备份,要是被调查组拿走了,他们到时候给填点减点什么,到时候咱们有嘴也说不清楚啊。早知道,我就应该当时让你们做一下备份,这样也好对账。”
四眼听到后笑了一下,说道:“书记,其实我这边做了备份了。”
“嗯?四眼,你做了备份?”
“对,平常我记账的时候都会做一下备份,一方面是担心出现差错,另一方面也是想着万一账本出什么问题,到时候有备份也好对账,免得自己说不清楚。”
赵舒城拍着四眼的肩膀,说道:‘四眼啊,四眼,你可真是咱们村的好会计,这次你是帮了咱们村的大忙了。这样,账本的备份你待会儿拿过来,交给士根,让他保存着。’
四眼诧异的说道:“东宝书记,你不信任我?”
赵舒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不信任你,而是隔墙有耳,这会儿说不定有人就想着去你家偷走账本,然后进行诬陷了。这样你跟士根回去拿着账本,两个人在一起看着,等调查组走了之后再说。”
四眼跟士根对视一眼,这才走出大队部。
老支书看着赵舒城说道:“东宝,你让四眼跟士根离开,不光是为了账本吧?”
赵舒城点点头,说道:“不错,老叔,这次咱们村要来调查组,你说有些人他能忍得住吗?”
老支书听到后想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忍不住啊,这人啊,有的时候不能太贪心,要不然害人害己啊!”
不一会儿之后,四眼跟雷士根押着老猢狲来到大队部。
雷士根进来就喊道:‘东宝,老猢狲这老东西不安好心。我们去四眼家拿账本的时候,这老东西正在四眼家里翻箱倒柜的找账本呢。不过这老小子没想到,自己陷入人民战争的海洋。要不是我们回去的早,就被那些老人们给打死了。’
老猢狲看到全都盯着自己,赶紧辩解的说道:‘我不是,那些人都是糊涂人,你们可不能跟他们一样。我就是知道四眼有两本账,这是存心害你,所以才去拿账本,准备检举立功的。’
四眼听到后顿时急了,说道:“你胡说,我没有,我不是!”
史红伟却说道:“这可不一定,我听说这会计两本账,就是存着心害人的。”
“我不是,我就是怕书记粗枝大叶得罪人,到时候有人要害书记,肯定从账本上做文章,所以才做了备份了。”
赵舒城看着有些着急的四眼,笑着说道:“四眼,你着什么急?是害人还是好心,我说了算。其实你们会计这一行,做两本账是很寻常的事情。一本账本是用来给外人看的,一本是用来记录真实账目,为的就是避免以后被查到问题,自己好脱身,这是自古以来的习惯,也不是你一个人有。”
“但是我得说一句,四眼,你以后还得继续这样做,我雷东宝行的正站的直,根本不怕调查账本。那些让你做假账的,到时候举报就好。”
说着赵舒城看着老猢狲,笑了一下,说道:“老猢狲啊,老猢狲,你老小子终于让我抓到了。你知道我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自从当上副书记开始,我就等着你老小子使坏呢。原本想着不是砖瓦厂就是养殖场,可你一直没动静,我还以为你改过自新了,没想到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老猢狲紧张的说道:“东宝,我真没有害人的意思,我就是真的想为村里做点事情。其实我听说了调查组的事情,我反而觉得这对小雷家并不一定是坏事。”
因为县委宫书记和徐县长历来不和,而小雷家是徐县长亲自竖起来的典型,所以这次清查恐怕不只针对小雷家,而只要东宝没问题,徐县长是绝对不会亲手砍了自己竖起的这面旗的。这一点可以从这回清查组一改以往的偷偷摸摸而是大张旗鼓进村清查上就足以说明问题,徐县长这招既显得他铁面无私不徇私情,又给小雷家提了醒,一举两得。
赵舒城看着老猢狲笑了一下,知道对方说的有道理,不过他有坏心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个人是个老油子,两面三刀习惯了,怎么都能想办法摆脱自己的嫌疑。
其实赵舒城也只是警告一下对方,只要以后老老实实的,他也可以当做没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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