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用画的方式说出来(2/2)
作者:屠日
    凭心而论,徽宗虽然处理政务不行,但就书法和绘画方面来说,的确是着很高的天赋,就这幅花鸟图,已经足以成为传世佳作。

    华榉点了点头,说道:“不错,生机勃勃,栩栩如生,陛下之绘画堪称天下第一。”

    “与卿之绘画相比如何?”徽宗问道。

    华榉淡然一笑,说道:“臣那两笔鬼画符如何能跟陛下相比,自然是陛下胜臣万倍。”

    虽然明知华榉此话是在奉承自己,徽宗依然还是听的非常高兴。

    赵楷看了一下华榉,说道:“父皇,昨晚文山在我府上写了一首传世之诗,您这幅画还没有提字,不如请他也给你提一首诗吧?”

    徽宗笑道:“好啊,华卿就有劳你给这幅画提首诗词吧。”

    华榉没想到赵楷居然提出这建议,先不说他真的没有合适的诗词往上提,就是有也不敢提。

    要知道这可是皇帝的画,提的诗词太惹眼,盖了画的风头会惹皇帝不高兴。如果提的诗词配不上这画,毁了这幅画也是死罪。要是提的诗词刚好与这画符合,那就是跟皇帝比齐,也是杀头的罪。

    既然明知这是一个陷阱,华榉又怎么会答应。

    躬身微微施礼,华榉说道:“陛下之画举世无双,臣的诗又如何能够配得上陛下的画。嘉王殿下诗词无双,才华过人,而且嘉王殿下与陛下是父子,父作画、子提诗,前无古人,必会成为永恒的经典和传世的佳话。”

    “华卿之提议正合寡人之意。”

    徽宗一听来了精神,喜对赵楷说道:“楷儿,你就为父皇提一首诗词吧。”

    赵楷本想阴华榉一下,没想到华榉不仅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并且还反过来把他套了进去。

    “父皇,儿臣这的诗如何能配得上父皇的话,还是父皇自己提吧。”

    赵楷现在正在跟赵桓争太子,如果争的到,提几首都没什么问题,但要是争不到的,往上面提了诗词,将来就有可能成为赵桓收拾他的一个借口。

    所以,他也不敢往上面提。

    “哎,楷儿的文才为父是知道的,比为父也毫不逊让,你就不要再推辞了,来来来。”

    徽宗把笔直接塞到了赵楷的手里。

    赵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作茧自缚,要是他不想着阴华榉,也不会搞到现在骑虎难下。

    没办法,徽宗已经把笔塞在他手里了,不提不行了。

    硬着头皮,赵楷在画上题了一首词。

    徽宗看后非常满意,连连称赞不已,并且马上让人拿去裱起来。

    “华卿,你知道寡人叫你来干什么吗?”

    画完画,徽宗让人端水来洗了手,然后坐到龙书案后面,看着华榉问道。

    “臣不知。”华榉非常镇定的答道。

    徽宗说道:“你可知道今天有不少人参你?”

    华榉依旧淡然的说道:“臣自问并未做错什么,不知是何人参奏臣?”

    “是宣文殿大学士蔡攸、中书舍人李邦彦还有翰林学士王安中。”

    “哦,原来是他们。”

    华榉假装刚刚才知道的样子哦了一声,随后又问道:“不知他们参奏臣什么罪名?”

    “说你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知尊卑长幼。”

    华榉微微笑了笑,说道:“请问陛下,那他们可否说了我是如何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知尊卑长幼的?”

    “这个——”

    徽宗沉吟了一下,说道:“他们倒没有说。”

    华榉看了一下站在旁边的赵楷,说道:“王爷,你是公认的仁义贤德之人,昨天的事情你全程亲眼目睹,你来说说,臣可有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和不知尊卑长幼?”

    华榉这是故意在将赵楷的军。

    你不是要帮蔡攸和李帮彦对付我吗,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看你能当着我的面说出什么来。

    你要摆事实讲道理,那就陪你说道理,反正道理在自己这边,怎么说都不怕。

    如果你要胡编诬陷,那对不起,就算你是皇帝最心爱的儿子也会让你颜面扫地。

    “这个——”

    赵楷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张这儿个口。

    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都是蔡攸和李邦彦挑起的,华榉从头至尾都只是在反击。

    而且华榉虽然羞辱了蔡攸和李邦彦,但不管是从文字还是话语中,都挑不出他的毛病来,只能是意会到他是什么意思。

    但这个意会到的东西,如果当事人坚决不承认,却也拿他没有办法,总不能动大刑逼他承认。

    徽宗看到赵楷一脸为难的样子,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不过他也不想让自己儿子为难,对华榉说道:“你是当事人,还是由你来说吧。”

    “是。”

    华榉坦然一笑,说道:“陛下,为了能更好的说明白昨天晚上的事情,臣想用画的方式把件事情的经过讲出来,不知可否?”

    “什么,用画的方式说出来!”

    不仅徽宗感到惊奇,就是赵楷和吴呈海也都感到疑惑。

    因为是个人都知道,事情只有用嘴说才能最清楚,还从来没听说过有画比说还清楚的。

    徽宗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说道:“你画吧。”

    “遵旨。”

    徽宗让人在龙书案的对面放了一张桌子,还给了一把椅子,跟着摆上了笔墨纸砚。

    华榉看了一下桌上的画纸,只有几纸,说道:“陛下,能再多拿一些纸给臣吗,因这点纸不够。”

    “给他拿一摞纸来。”徽宗吩咐道。

    很快,内侍又拿来了厚厚一摞画纸,少说也有几十张。

    “够了吗?”徽宗问道。

    “够了。”

    “那你画吧。”

    “是。”

    有内侍已经把墨砚好,华榉坐下看了一下毛笔,虽然不是他理想的画笔,但现在也只能将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