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章 张角想邀我入股(1/1)
作者:茂龄老爹
    “即便只是当佃农,那也是蜂拥而至,这是为什么?大家都想过没有?难道全都要怪罪在那些大户身上吗?”

    朱汉三看向管亥,似笑非笑地问道。

    “难道不是吗?他们巧取豪夺,百姓的日子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若是让百姓们的手里都有土地的话,那饿死人的事情就不会再发生了!”

    管亥辩解道。

    “你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朱汉三厉声道:“自己不如人,难道就要把自己的不幸全都怪罪在他人身上不成?难道你长得丑,还要怪你自己的爹娘吗?你这是什么道理?哪有道理?”

    “你...”

    管亥气得就要动手,却被老者出声制止,“管亥,且静下心来,听一听小友如何说!”

    “既然你让我说,那我便说上一说!”

    朱汉三有时候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说呢,有点小愤青,有点爱较真,就是看不惯别人胡搅蛮缠,拿着无知当盾牌,这时遇上了,他还真想给管亥上一课,其实他也看出来这位汉子只是仇富、仇官而已,这种人全天下多得是,你有钱别人见不得你好,你为官不出政绩更是被指名道姓的骂,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太多了。

    “现在我为官,那看出了问题自然是要着手解决,在我看来,经县百姓就是劳动力太多加上岗位稀缺,这就导致竞争加大,打压薪酬。”

    “竞争加大?打压薪酬?”

    老者有些听不懂朱汉三的这些新鲜词汇,疑惑地嘀咕着。

    “这么说吧!现在经县的百姓大多闲赋在家,亦或者是在城里以及在大户人家里做工,人多地少加之经县又没有特别出众的经济支柱产业,这就导致一份工会有数人甚至数十人争抢,本来那份工钱能得百钱,可抢夺的人多了以后,工钱自然会下降,按照你们的话来讲,那就是人多地少,无事可做,入不敷出,难以果腹,人心不定则社会不稳;”

    “既然问题找出来了,那为官者自然是要对症下药,首先解决百姓的温饱,那问题来了,地都在大户人家的手里,手中无地,百姓如何耕种?难道要让衙门一直接济不成?若是这般,定会形成恶性循环,说不定哪一天还真会出现社会动荡这种严重的问题,可我们也不能从大户手中强行夺地,他们是税收的重要来源,先不说他们手里的地在得来的时候合不合法!即便是不合法,衙门也要先解决百姓的温饱问题再说,因为这是我们需要首先解决的问题,只有让百姓吃饱了,我们才能着手实施下一步的方案;”

    “大户人家手里的地暂时不能动的话,那要如何解决百姓的温饱呢?不如这样,我们换个思路来说,自秦皇统一华夏以来,统一度量衡,统一货币延至汉朝,虽然期间有过数次改动,但也变化不大,百姓们已经习惯了以钱易物,而不是以物易物,既然钱能换来粮食,那我们何不走另外的一条路,让百姓们都能有事可做,等赚到了钱再去买粮食就成,何必都要去种地呢?”

    “可做买卖也是需要庞大的经济体系基础,若是大多数人手里都没钱的话,这买卖也做不大,想要做大,来钱快唯有对外销售,可道路难行,强人匪盗四起,护卫用的多,成本就会增加,护卫用的少,安全又很难保证;”

    “所以说,只能对外售卖稀缺货物,昂贵货物,大户人家争相抢夺的东西,这样一来,生产用到人,护送用到人,销售用到人,后勤用到人,那就能在很大程度上消化闲置的劳动力;”

    “等销售渠道打通,客源稳定,原材料渠道稳定,人工培训熟练以后,那它就会变成一条完整的经济链条,为县里创造源源不断地财富,到那时,百姓们都有钱了,也就能买到粮了。”

    朱汉三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听得老者与其身后的壮汉如处云端梦里,一时回不过神来

    沉默半晌,老者这才抬眼看着朱汉三手中的酒樽,疑惑道:“想必那杯中之物就是小友准备对外销售的货物吧?”

    “正是,起初我也打算把家具铺子扩大规模,可那种明眼就能看懂的东西,很难实现垄断经营,我才去了洛阳一趟,经县城中就出现了数家仿制的店铺,竞争加大,自然很难赚到钱,所以我才把目光投到别人很难仿制出来的蒸馏酒上!”

    一说到生意,朱汉三两眼放光,仿佛不知疲累一般,继续说道:“这酒我敢说,全天下没人能仿制得出来,或者说没人能在很短的时间内仿制出来,”说到此处,只见朱汉三眼中带着别样意思看向老者,“只要不出现内鬼,数年内我就能把此酒卖遍整个冀州并打响名头,从大户人家手里赚到足够维持运作的资金,资金一旦充裕的话,我又会投入下一个阶段,到时候哪怕这酒的制造配方流落出去,我们也有其他的经济产业支撑,当然了,这些设想只能在相对安全的环境下才能施展,这也是我为何与张风争夺权力的初衷,这个年头唯有手中掌兵,心里才有底气,自身安全才能得以保障,也才能够去部署自己想要部署的局。”

    “呵呵!”老者被朱汉三看得面露难堪,不过对于朱汉三的超前想法却有些不敢苟同,连忙问道:“酒是好酒,老夫相信对外售卖的话也定是稀缺货物,能卖上一个好价钱,可其他地方的豪强世家就真的愿意看到你崛起吗?老夫知道你小子很会做人,明白人情世故,可有时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如此暴利,想必愿意为此铤而走险的人也是非常多的!”

    “这也是小子我为何要把兵权抢到手的原因所在!到时候加强城防,我就不相信还有哪位山林好汉敢这么明目张胆!”朱汉三的眼神微微一沉,咬牙回道。

    “可老朽却听闻在不久前,那上台山的郭大贤居然纵马夜闯县城,如今被他跑了,小友接下来或许有的忙了!况且这天下间的能人异士何其多也,善于飞墙走壁暗杀的高手也不在少数啊!老夫观你这护卫虽长得健壮,但也太过年轻了几分,他又怎能护得了你周全?”

    老者似是没看到朱汉三的脸色一般,见他不愿提及却非要当众揭穿,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张辽后和善地说道。

    “这点就不劳烦老先生操心了,小子自然不会让那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这老者的话看似是提醒之语,实则是威胁之言,听得朱汉三牙根紧咬,脸上都跳出了青筋,制止了想要发作的张辽后,平淡地回道。

    “有些东西是不能独享的!其他地方咱们暂且不谈,只论你掌管的那个县城,单单只是一座小小的县城,就大小世家十余户,可以这么说,经县境内超过八成的土地都在这几家人的手里握着!人家在经县扎根多年,底蕴十足,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家族崛起而不有所动作吗?小友的设想很好,老朽也能猜出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无非就是从那些家伙手中夺地,可这话又说回来了,经县就那么大,地也就那么多,他们就真的能让别的家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展起来且超过吞并他们吗?”

    老者微微摇了摇头,暗道这小子有些想当然,不过他确实有些佩服朱汉三的设想,犹如温水煮青蛙,若是没有张风的前车之鉴,或许还真能让他在经县干出一番事业出来,可张风被灭门后,他小子又选择独吞胜利果实,经县的那些世家又不都全是傻子,只要时间一长,绝对会发现朱汉三的布局,别看他现在接手了张家,看似底蕴十足,可跟联合起来的世家相比,朱汉三的这点实力就有些不够看了,所以老者也才会一语双关地提点他。

    “呵呵,老先生此言何意?小子听不懂,还请言明!”

    朱汉三放在桌子下的双手早已是紧紧握着,指甲都快陷进肉里,他此刻心中不止愤怒,更多的是惶恐不安,他知道面前这位老者的能量,虽不敢说他能一呼百应,但在这冀州境内的名望绝对超过那所谓的冀州刺史,说不定有时候他说的话或许都比冀州刺史还要好使。

    “不甘心?”

    作为过来人的老者面带微笑,轻声问道。

    “怎能甘心?我有抱负,有想法,有能力,为何最后都是你们这些豪门富户,官宦世家来采摘果实,你说,谁又会甘心?”

    朱汉三的双眼布满血丝,他一时冲动才把心中的设想说了出去,而且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可这在他看来不过九牛一毛的东西,人家大佬都想伸手抢过去,想想今后他要是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东西全都捣鼓出来的话,全天下哪还会有他的容身之地。

    “呵呵,不甘心又能如何?老夫张角,你或许知道老夫的名讳,这样说吧,老夫对小友你的设想很感兴趣,小友不如拜在老夫的门下,老夫出人、出力、出钱,出面替你铺路!今后你的生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其他的事情,老夫替你摆平,如何?”

    张角笑眯眯地看着朱汉三,可那魔鬼的笑容却让朱汉三陷入到了两难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