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牧野端坐在前方座椅上，身前是三个身穿青灰袍服的身影。
“祖师，弟子已经什么都说了。”
“祖师，世道变了。”
哭丧着脸说话的，就是干瘦的四旬道人，之前也是他砸开了韩牧野所存身的石棺。
世道变了。
整个无上界，再不是从前的天地了。
从八千万年前无上界天地之力衰落变化，在之后每百万年就有异变。
异兽，天变，层出不穷。
修行手段也快速变化，衰落。
到百万年前，无上界的修行者，已经少有达到迷藏境。
原本的修行基础九层脱胎境，竟然都能在宗门之中称尊做祖。
合道境的强者，只能依靠当年的长生之力长存，战力已经衰落到连血肉迷藏都比不上。
无数年来，也有些如韩牧野这样从虚幻之地归来，或者是在虚幻之地历练而回的，其本身掌控的修为与力量，已经无法与如今的大道感应。
需要重新修行。
也就是说，韩牧野这位九玄道祖师，现在其实实力还比不上面前这些脱胎境二三层的后辈弟子。
“胡玉，你修为踏入迷藏了吗？”韩牧野看向身前的道人。
当年拥有兆亿弟子的九玄天道宗已经沦落到只有小猫两三只的九玄道。
面前的胡玉道人，就是如今的九玄道道主。
“师祖，您太高看我了。”胡玉道人脸上露出干涩的苦笑，“我也不过脱胎五层境，肉身修成三脉十八窍穴罢了。”
“别说是我，九玄山脉方圆百万里，也就三位迷藏境。”
说到这，胡玉小心看向韩牧野：“祖师，不知您名姓，是九玄道哪一代的祖师？”
哪一代？
“我叫韩牧野。”韩牧野回想一下，轻声道：“该是天道宗传承，远古时代了……”
远古时代！
胡玉和背后两个弟子都是嘴角抽动。
“祖师，您，您可千万别跟人说您是从远古存活而来。”
“九玄山脉所有合道，那些长存的前辈，如今都被真道宗囚禁，据说是抽取他们的生命之力给后辈修行。”
胡玉看向四周，然后向着韩牧野躬身。
“师祖，弟子斗胆，往后您在宗门之中外人面前，就是门中新弟子，若不然，怕是连着九玄道都要惹来麻烦。”
新弟子吗？
韩牧野点点头，开口道：“好。”
胡玉道人转头，看向随他来的两个弟子：“曾贺，吴明珏，以后韩牧野就是你们师弟，是你们带进门，明白吗？”
两位弟子连忙低头。
“咳咳，吴明珏，你领韩师弟在门中转转。”
胡玉道人轻咳一声，向着那面容憨厚的青年出声。
等韩牧野随那青年走出门，身后传来交谈声。
“师叔，这位师祖，不，师弟，您为何不将他卖给真道宗？那边收合道的价格可不低。”
“卖，什么都能卖？那可是咱家的祖师爷。”
“祖师爷是能轻易卖的吗？”
“得加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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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玄道坐落在百万里九玄山脉的边缘，其实乃是无数年前九玄天道宗一步步退守之地。
韩牧野随着吴明珏走一圈，与宗门之中仅有的十几个弟子见面，然后就被安排到一处破旧院落。
“师弟，”吴明珏将两本泛黄的书册放在桌面上，看向韩牧野，“不是我等后辈绝情，也不是师叔冷漠，实在是如今情形，我们不得不如此。”
“以往每次宗门之中有前辈归来，都以为是九玄道崛起之机，结果，都是坑。”
“偌大的九玄道，被一代代归来的前辈葬送，如今传承都要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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