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金龙大王的眼睛是无可遁形的明鉴,他的威严让人从骨子里畏惧。
他更明白,越是狡辩,他的下场越是凄惨。
因此他环顾四周,在没有看到都衡的情况下,最终将目光落在坐在太湖水府席位的铁琛身上。
铁琛平静与他对视,并不觉得心虚,从容且淡定。
他的身姿挺拔,昂扬向上,看起来英勇且威武,依稀能从他身上看出来他父亲的影子。
太湖神心中挫败,又怀着一丝希望,声音颤抖着:「臣,知罪。」
他这样干脆利落的认罪,倒是出乎了铁琛的意料。
但金龙大王并不意外,道:「好。」
「你罪孽滔天,本该按照天律处置,但念在你还算醒悟,相助天狐降服五通,有所回转,便饶恕你归墟炼魂之苦。」
「只是归墟炼魂之苦固然可免,你所犯罪责,仍旧少不得斩龙台上走一遭。今日我便诛你真形,血祭太湖,以慰太湖之灵。」
金龙大王一锤定音,并不容辩驳。
太湖神浑身一颤,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不知该仰天大骂,还是跪地求饶。最终他也只是浑身僵硬,缓缓拜倒在地,匍匐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既无法坦然认罪,从容赴死,也不敢藐视公堂,罪加一等。
金龙大王知道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了,他的器量若是更高些,也不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
紫衣神君一声令下,道:「斩!」
轰然一声巨响,水府上空洞穿一道天光,一座巨大的法台从天而降,落在太湖水府之中,引得虚空震颤,暗流翻涌。
但金龙大王坐镇其中,那几乎把水府虚空挤破的法台竟然生生被这一座大殿容纳了,就造成了以小容大的奇妙场面。
宫梦弼修行过维摩丈室,知道这一手的含金量。就好比抻大布口袋的一角,使之装进去一个比布口袋还大的东西,却不对布口袋其他部分造成影响,着实妙不可言。
那高大的法台笼罩着天光,两根巨大的锁龙柱高耸入云,一把断龙斧藏在锁龙柱上空,看不见真形,只隐隐约约闪烁着红芒。
法台上血迹驳,这不是真实的血迹,而是斩龙台下死去真龙的怨气和煞气。
整个大殿之中都弥漫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气,尤其是龙神一脉,几乎各个坐立难安,如芒刺背。
含章和令仪也不能免俗,甚至宫梦弼都能隐隐约约感受到一点遇到克星一般的恐惧,更不必提太湖神。
那法台上浮现两个高大的刑官的身影,乃是力士模样的打扮,只是脸上扣着狰狞的面具,看不清真实容貌。
那两个刑官向金龙大王遥遥行礼,而后唤道:「太湖神,时辰到了!」
老龙一下子瘫软在地,浑身抖如筛糠。两个刑官上前将他扣住,拖往斩龙台。
老龙剧烈地挣扎起来,凄厉地叫道:「不!不!饶命!」
但他既挣脱不了枷锁,更挣脱不了刑官粗大的手,被强行拖到锁龙柱前。
那两根锈迹斑驳的锁龙柱立刻如同闻见腥味的猛兽一般,缠绕在锁龙柱的上的铁索飞舞着,将老龙拖拽而起,锁在虚空当中。
第六百七十九章、血祭太湖(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