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觉到了林叶在想什么,古秀今轻声解释了一句。
“圣人说,万事万物,皆是自然天道,天黑是,天亮也是,圣人循天道而治天下,所以,该是黑的就是黑的,该是白的,就是白的,黑白分明,在天道,也在人心。”
林叶心里微微一怔,他一时之间也不确定,古秀今最后这句话,是不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到了一排茅屋前,古秀今让林叶停下来等着。
在这,林叶感觉自己身体里的内劲又开始躁动起来,小周天神术,竟是有些要自动陨星起来的迹象。
林叶连忙深呼吸,压制住这种躁动。
这种躁动,比他到了天水崖的时候还要强烈一些,所以在这看起来不起眼的茅屋中,一定有上阳宫的大高手。
林叶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心机城府,都绝对不输给有几十年阅历之人。
可他还是猜不到,天子居然就在距离云州七百里的骏邺城。
所以......那雪龙心对于天子来说,看来是太重要了。
能让天子移驾,除了生死之外,其他的事都不算大事。
这茅屋,应该是整个丰园里最不起眼,也最简陋的地方,天子却选择在这,其性格也可见一斑。
茅屋外边也没见有多少大内侍卫在,所以又能推测出,天子身边可能跟着一位赋神境的超级强者。
有这种强者陪伴左右,何须那么多大内侍卫在四周戒备。
想着这些的时候,古秀今从茅屋里出来,朝着林叶招手:“林将军,圣人叫进。”
林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迈步进了茅屋。
这茅屋,原本只是丰园中用作存放工具杂物的地方,是天子到了之后才收拾出来。
屋子里陈设格外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还有一张看起来应该不会有多舒服的木榻。
林叶进门后,本该行礼,可他却似乎忘记了古秀今的提醒,竟是先看了天子一眼。
天子穿着随意,一件长衫睡袍
在身上,上边扣子都没有系好,他斜靠在榻上,正在和端端正正坐在对面的那个人说着话。
林叶进门的时候,天子也看向林叶。
天子看起来,竟是有些看不出大概年纪,那张面容像是三十几岁,可两鬓却都是白发。
这张脸,林叶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会是什么模样。
可当真见到了,才发现和自己幻想中的那无数个,都不一样。
天子身上有一种慵懒之气,那张脸又很有书卷气,他不阳刚,面相阴柔,但不是弱也不是女子的那种软。
“臣,云州契兵营将军林叶,拜见陛下。”
在古秀今轻轻咳嗽了一声后,林叶像是才反应过来,俯身行礼。
天子笑了笑:“朕早就说过,臻天对人有偏爱。”
坐在他对面那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人俯身:“陛下说的是。”
天子看了他一眼:“朕说什么,你都说是,那左相就说说,朕说的偏爱是什么?”
这人,竟是大玉权臣,左相万域楼,万贵妃的父亲。
万域楼道:“陛下的意思是,林将军非但年少有为,胆识过人,连身材样貌都是一流,得臻天偏爱。”
天子笑道:“林将军,你现在可以谢谢左相的夸赞了。”
林叶朝着万域楼抱拳:“谢左相大人。”
按照大玉立国时候的官制,朝廷设立左右两相,可当今天子即位,灭了那曾经权倾朝野的宰辅后,便一直都没有再设双相,似乎在他看来,双相有些多余。
天子问:“你是前怯莽军大将军刘疾弓的养子?”
林叶回答:“不是大将军养子,是大将军夫人养子。”
天子嗯了一声,似乎对林叶这句话回答格外满意。
天子又问:“刘夫人已经去世了?”
林叶回答:“回陛下,是。”
天子道:“朕亏欠她。”
这四个字,让林叶心里一震。
天子仔细看了看林叶,然后对万域楼说道:“刘疾弓满门忠烈,当初朕因为听信谗言,未授封赏,朕想起来,便时时后悔。”
万域楼俯身道:“幸臻天不绝忠臣传承,如今林将军虽年少,已有几分大将军当年风采。”
林叶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天子道:“当初刘疾弓有辅佐社稷之功,有护卫江山之功,朕加封他国公爵位,可惜,他的几个孩子也为国尽忠,死于边野。”
他说到这看向林叶:“但你实在年少,虽有军功,却不能承袭国公之位,这样吧,你先领个三等候。”
林叶俯身:“臣未有寸功,不敢得陛下如此厚赏。”
万域楼道:“陛下说你可以,你当然可以。”
天子笑道:“你身上是不是还带着杀敌所获的军牌,那不是军功是什么?”
林叶一惊。
相对于这位最爱分封的天子,曾经分封出去的那么多王公来说,一个三等候,其实也算不得什么。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给林叶封侯,这就更加不对劲起来。
天子问万域楼:“就封号承勇如何?”
万域楼俯身:“再合适不过了。”
天子笑了笑:“那就传旨下去吧,怯莽军大将军刘疾弓养子林叶,忠诚果敢,屡立战功,朕心甚慰,加林叶三等承勇候,军职进正四品。”
见林叶有些发愣,古秀今轻声提醒:“林将军,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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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年的今天,那场地震灾难中,有许多人离开了,我想在这和大家一起深切缅怀他们,也祈愿我中华,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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