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见面,但他曾在某个瞬间之内,觉得自己好像成局外人了。
好在,那不过是错觉,只是自那之后,两人便未再提过此事。
这一个月,江南春信看着天火居内,冷艳练习所成的剑胚,数量迅速增加,心中愈发好奇。
恰巧,今日研究告一段落,他便没有掩饰,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疑惑。
冷艳答道:「天之神器,需要一名剑主。」
「天之神器?」
「与信君所铸之剑相似,天之神器,是一支应天命而现,以证天道之剑。」
「对剑主有要求吗?」江南春信了然道。
冷艳轻轻颔首:「神器之主,需心怀天之仁,只有如此,才能发挥神器真正的威力。」
「这样啊,怪不得。」江南春信沉吟道:「蔺兄那人,看似随和,实际上一身傲骨扎眼得很。
他坚信真正强大的是人,而非是剑,你那样与他说,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冷艳是真正的剑痴,虽然身为铸匠,重心却在剑上,江南春信了解这一点,所以在明白原由后,很容易便能得出结论。
稍作思索,冷艳询问道:「山下像蔺先生那样的剑者多吗?」
以她当下之阅历,除了那些典籍记载外,很难对苦境江湖,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这要怎么说呢,苦境地大物博,一流的剑者自是有不少,甚至像你我这般的铸匠,都有数名用剑的好手。
不过,纵观当今天下,蔺兄确实是在剑道一途走得最远的那个,哪怕说一句剑道唯一顶峰,亦不为过。」
提及好友,江南春信神色轻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几分与有荣焉的意味,毕竟好友的第一支与第二支佩剑,皆是出自于他之手。
若非他与好友皆非张狂之人,这个时候,就应该来上一句:
剑道尽头谁为峰?
「多谢信君解惑。」
冷艳倒未曾觉得江南春信夸大其词,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的了解,并不比他对他差。
不涉江湖,并不代表她不懂,这莽莽红尘,便如那一册书,每个人都在上面,占有相应的内容。
一篇又一篇故事,化作一首又一首诗,其中一词一句,皆是耐人寻味,有生死百态,也有爱恨情仇。
在这孤寂的傲峰之上,通过翻阅典籍,让冷艳走上了另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那是一种不同于常人的通透。
「抛弃外部因素,蔺兄还真符合冷姑娘对剑主的要求,正所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江南春信引经据典,不疾不徐的说道:
「天地之间,万物万象的地位相等;圣人眼中,亦无男女贵贱之分别。
这里的不仁,乃是大仁,是包容。」
冷艳赞道:「正因心怀大仁,方能包容一切,信君高见。」
「谈不上,谈不上,只是当初在儒门时,看的书多了些,蔺兄曾创出过一部剑诀,便阐述着这方面的内容。」
却见开物天工摆了摆手,并未接受这份赞誉,作为儒门司工,虽然只是挂职,但他当初还是看了不少书的。
而他之所言,亦勾起了冷艳之兴趣:「愿闻其详。」
「杀身成仁,从尸从二;千人千心,灵于万物。
不杀之杀,心仁剑皇;大仁不仁,天仁剑极。」
第二百一十九章:天之神器二三事(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