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内,双喜临门,彩绿险磡自上到下无不欢庆。
不过,人与人的悲欢,有时并不相通。
绿之晨内,王者甫一苏醒,便见一支长剑架在他脖颈上。
“……”
燹王愣了一下,先是垂眼看了看剑,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看向蔺重阳,试探道:
“前辈这是做什么?”
反击?这个想法都没办法从他脑海中诞生,只因此番黑海森狱之行的经历,太过于震撼,太过于让人胆寒。
森狱的环境与他们当年前往之时,可谓是天差地别,黑月高悬于天,一轮血红色的太阳则占据了黑月天阿,散发着极为诡异的气机。
他们看到,森狱中人就像着了魔一样,在排队往那轮太阳里跳。
这是极为诡异的,别说紫衍神钜他们三人,就连燹王,也未曾听闻过类似的信息,森狱在他们的眼中,突然就变得极为陌生起来,很难想象,这一千四百余年里,黑海森狱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然后,在他们回来之前,这位轻描澹写的把深髓古河给炸了,那么大的动静,从头到尾都没有见人出来阻止一下。
汹涌而出的河水倒灌森狱大地,后果他们虽然没能看到,却能够猜到。
而这位这么做的原因,乃是因为,黑海森狱当年不仅将黑月升至苦境,还发动过侵略战争,屠戮过苦境的无辜百姓。
鬼知道他们几个当时心中有多庆幸。
但凡他们几人,没能在会议中顶住阎王和赤王的压力,“他们”的今天,就是他们的今天。
蔺重阳一本正经道:“君权神授先前欠了我一笔债,他自己还不起,所以把你抵给我了。”
“开玩笑的吧。”燹王有些不敢置信。
亏他先前还想着,回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大君加薪,结果不是大君请人来捞他,而是把他给卖了。
不应该啊!
这不是可靠的新盟友吗?怎么突然就变成大债主了?
大君呢?救一下啊!
蔺重阳将剑丢置一旁,提醒道:“你自己感受一下彩绿险磡的变化。”
他方才所持,是彩绿险磡的制式长剑,前来绿之晨的路上,经过圣痕者的允许之后,顺手捡来吓唬人用的。
燹王闻言,将自身感知外放:
“啊这。”
就眼下这个情况,如果对方所言属实的话,确实是他们彩绿险磡欠大了,哪怕是把他卖了也还不上。
不过,这样说的话……
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体后,王者缓缓起身,随后行揖礼道:
“多谢前辈。”
蔺重阳真元轻吐,将人扶起:
“他还需要时间来恢复,所以,剩下的那部分内容,需要由燹王你亲自拍板。”
“若是有能帮到前辈的地方,彩绿险磡必尽力而为。”
“这可是你说的。”
“当然。”
“此番前来,乃是有一件要事,需要燹王与贵界帮忙,详情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