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满脸好奇的掀开了匣子,然后瞪起了眼珠子,惊呼了一声,“嚯!”
李渊踉跄着差点栽倒在宝座上,双眼死死的盯着匣子里的脑袋颤声道:“你……你……你杀了李幼良?”
李元吉心头苦笑,人不是他杀的,但他必须背起这口黑锅,因为命令是他下的。
李元吉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是!这就是我的诚意!”
李渊一张脸逐渐的又惊转怒,愤怒的拍着面前的桉几咆孝道:“他,他可是你王叔!你怎么能杀他呢?!
你难道忘了,你在安礼门上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不会伤害我李氏的子弟。
这才过了几天,你就砍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了。
你是不会伤害吗?!
你是想钝刀子割肉!”
这种李氏子弟之间互相残杀的事情,现在是李渊最痛恨的事情。
所以他对李幼良的死充满了愤怒。
李元吉心里长叹了一句‘我当时只是说过不伤害我的兄弟,可没说过不伤害我的叔伯’。
不过,李渊都发怒了,他也不好拿着话去撩拨李渊,免得李渊一下子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拿着宝剑追着他看。
所以他只能用另外一种说辞应付,“父亲,长乐王叔之所以会死,也是一场意外。”
李渊瞪着眼珠子怒吼,“意外?意外到脑袋都被砍下来了,连一具全尸也没有?”
李元吉一脸尴尬。
怪只怪李神通把事情做的太绝了,杀了李幼良的同时,还砍下了李幼良的脑袋。
以至于这种借口根本没办法蒙混过关。
没办法,意外身死的人,绝大多数会留下一具全尸来,尤其是像李幼良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意外被杀死以后,就更会留下一具全尸来。
可如今李幼良的脑袋被砍了,说明杀人者是存心要杀李幼良,不然也不会砍下他的脑袋泄愤,或者邀功。
所以意外这种借口根本站不住脚。
李元吉只能半坦白的叹息道:“父亲既然不相信我找的借口,那我就只能实话实说了。长乐王叔确实是我手底下的人杀死的,但我手底下的人杀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李渊咬起了牙,面目狰狞的道:“怎么个不得已而为之?难道不想杀人的话,刀子还能自己动不成?”
李元吉感叹道:“父亲,您近几日一直待在两仪殿,根本不知道宫外的详情。长乐王叔很早以前就跟我大哥搅和在一起了,此前被我大哥安排到了启夏门,成为了启夏门的值守。
其目的就是为了配合我大哥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
但还没有发动就被我二哥察觉了。
我二哥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后面发生的一切父亲也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我就说说我大哥和二哥事败以后,我长乐王叔都做了一些什么。”
李渊咬牙切齿的插了一句嘴,“做了些什么?他无论做什么,你也不应该杀他,你没有这个权力!”
李渊说到最后的时候,又喊了起来。
李元吉有些郁闷的道:“他带着麾下的从众攻占了武侯卫大营,并且据营死守,还在大营内胡作非为。
我派人拿着父亲的旨意去招抚他,他不仅没答应,还杀了我派去的人,并且将他们的脑袋悬在了旗杆上。
父亲应该知道,攻占我大唐的军营,又斩杀手握圣旨的天使,并且悬挂人头是为,在我大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不遵从大唐皇帝的号令了。
意味着反了。
也意味着跟大唐彻底的决裂了。
面对这一类人,大唐必杀之。
即便是最后降了,也得秋后算账。
这是李渊间接的定下的一条祖宗成法。
虽然没有立文字,可李渊对待王世充和窦建德都是这个态度。
就是这个态度,就足以让后世的子孙们将其当成一条祖宗成法去遵守。
李渊半张着嘴,脸上的愤怒之色未变,可半响也没有说出一句话。
李元吉看得出来,李渊这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反驳他。
在李幼良把事情做的这么绝的情况下,在很多人都知情的情况下,他是想替李幼良洗,也洗不干净。
所以他沉默了半响以后,恼怒的拍桉道:“谁给他的胆子,让他做这种事情的?攻打十二卫大营,杀天使,悬首级示威,他这是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