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唱《如愿》的姑娘,应该是深得老爷子的中意了。”
“说到底。”方文洲看向江洋:“你这位义父,打心眼里喜欢那个姑娘,也盼着你和她能最终走到一起。”江洋没说话,手里的木棍挑动着火光。
“我跟安老爷子认识了有十年。”
“十年。”方文洲两根食指交叉,看着江洋道:“说到底,突然提起这个,也是老爷子的事,不能完全说是你自己的事。”
“当然。”方文洲指了指墓碑:“这个爹你不认了,那就当我没说。”江洋微微沉默,开口道:“她刚才来了?”方文洲道:“来了。”
“我过来烧纸的时候,她刚好下山,在路上碰到的。”
“可能是缘分。”方文洲眨眨眼,看着江洋:“我和她都没有坐缆车,都是从台阶上一步步爬上来的,就刚好遇到了。”
“只不过她不认识我。”方文洲微微一笑:“但我认的她。”
“毕竟是个明星。”
“电视上见过,上次雁栖湖的演出,也让我眼前一亮。”方文洲把烟头丢进火里:“记忆深刻。”江洋点点头,没再说话。
方文洲突然道:“听说你现在是叶弘章的女婿。”江洋看了方文洲一眼,开口道:“刚才说你‘闲’,你还不承认。”qqxδne方文洲道:“不不不,我关心的不是你的私事,我关心的国际局面。”
“这影响着我的老百姓未来的日子好不好过。”
“说到底,这也是我的工作内容之一。”江洋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木棍。沉思片刻,开口道:“你都知道了。”
“当然。”方文洲道:“半个华洲的人都知道,前唐人集团的董事长现在去了东南亚,建立了湄港。”
“建立了新制度,当上了真正的皇帝。”方文洲脸上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可是华洲商人们崇拜的偶像。”
“不过……”方文洲话锋一转:“也有人骂你渣滓。”江洋掏出烟来点燃,又拿出一根扔进了火堆里,没有说话。
方文洲道:“他们说,江洋就是个狗汉奸。”
“贩毒,贩卖野生动物,诈骗,而且专搞自己的同胞。”
“他们说。”方文洲看向江洋:“江洋吃里扒外,出门就忘本。”
“跟美国人亲近,跟美国正府亲近。”
“明明湄港都能你一个人说了算了,却还是和美国正府恢复了合作,让那些资本国家的商品继续进入东南亚,让美币在湄港内结算和流通,鼓舞了美币霸权。”方文洲视线终于从江洋脸上移开,看着燃烧的纸钱:“作为多年的好朋友,我懂你。”
“毕竟你是叶弘章那个商贩的女婿。”
“倒插门的女婿。”方文洲淡淡的道:“拿人家的碗,吃人家的饭。”
“人家让你上桌你才能上桌,人家让你拿筷子你才能拿筷子。”
“当然,人家让你做什么,你也得听话才行。”方文洲笑眯眯的道:“言不由己,身不由衷,理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