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什么蛊虫的母虫,竟然如此的重要......苏凌疑惑道。
不知为何,这次大祭司并未回答苏凌的问题,似乎还在有意回避,他看了一眼苏凌,淡淡道:苏凌啊......你不懂蛊道......所以,有关这样的事情,你还是知道得越少越好......这样对你有好处......
苏凌闻言,也就不再追问下去,只淡淡的耸了耸肩。
在我动身前往万仞群山之前,我特意的唤来了沙呼蚩,叮嘱他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要他一定安心在祭祀神殿之中,不要外出,不要惹事,不管发生什么,一定要等我回来再说......
大祭司忽地自嘲般的苦笑道:现在看来,我所有的叮咛和嘱咐,才是彻头彻尾最大的笑话......他一直在等待的时机,就是我离开青溪蛮的那一刻.......
苏凌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沉声道:那沙呼蚩之前之所以选择隐忍,就是因为大祭司您还身在青溪蛮,他所有的本事,都是你教给他的......只有你离开了,这整个青溪蛮再无一人是他的对手,而他将可以肆无忌惮开始他的复仇!
苏凌啊......一切都被你言中了......大祭司感慨道。
我走之后,在万仞群山苦苦寻找了近三个月,却是根本未发现传言的那种蛊虫的母虫的半点踪迹......大祭司沉声道。
苏凌冷笑一声道:小子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或许这万仞群山根本就没有什么那种稀有的蛊虫母虫现世......这一切都是沙呼蚩精心做出来的骗局,目的便是调大祭司出青溪蛮......不知小子的猜测,对不对啊......
大祭司神情蓦地有些惊讶,半晌方重重地点了点头道:苏凌啊......你果然心思缜密......事实的确是你猜测这样......万仞
群山根本就没有出现那种蛊虫的母虫,一切都是沙呼蚩一手编造的谎言......而我,却偏偏上当了,被他骗了......
这些是大祭司自己猜到的么?还是您后知后觉......苏凌问道。
不是我的猜测,而是沙呼蚩亲口告诉我的......
大祭司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三个月后......我一无所获,只能带着无尽的不甘踏上返回青溪蛮的路,一路之上,我碰到了同样一无所获的其他所有部族的人......当时我便对此事起了疑心......于是加快了返回的脚步......然而,终究还是晚了啊......
大祭司说到这里,满是痛苦的神色,嘴唇翕动,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凌也是扼腕叹息,不住摇头。
我返回青溪蛮时,便发现整个青溪蛮的寨子几乎一半以上化为了灰烬......部族之中的人,死难者十有四五......我的眼前,满目疮痍,几乎家家都有死人,几乎家家都被洗劫一空,所有的道路上皆是族人的尸体......老人和孩子在哭泣,人间惨剧!人间惨剧啊......大祭司声音颤抖道。
他.....沙呼蚩一个人做的?......苏凌震惊道。
苏凌啊......若只是这些,也不算真正的劫难......青溪蛮寨子被烧了,可以重新盖,族人死了,还可以继续繁衍生息......总有重振之日......可是,令我无
比震惊的是......四大长老全家老小,无一生还......死的人,除了四大长老和他们的家眷之外......还有左蛮亲王和他的家眷......而青溪蛮王......在守卫和部落的拼死保护下,虽然王室得以保全,可是青溪蛮王却身体之内却被种下了一种极其可怕的虫蛊......唤作跗命蛊......
跗命蛊?......这是什么?苏凌问道。
跗者,跗骨之意也,中此蛊之人,此蛊在体内犹如跗骨之蛆一般,每日吸食中蛊之人的精血,直到将中蛊之人折磨到死......这是一个漫长缓慢而可怕的过程......这是我南疆诸部族都严禁的蛊道之术......这还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旦被种下此蛊,此蛊终生无解......中蛊之人,最后只能受尽折磨,凄惨的死去......大祭司沉痛地说道。
什么......青溪蛮王竟然被种下了如此可怕而残忍的虫蛊......大祭司,您说过,花蔓是青溪蛮的公主......那岂不就是她的父王......苏凌倒吸了一口冷气道。
大祭司沉重地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阿蛮的父王......不过,虽然这跗尸蛊终生无解,但苏凌你也不用担心......我王在我精心的调治下......虽然身体......
大祭司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但那跗尸蛊还是被我施展手段所压制......因此,暂时还性命无忧的......
其实苏凌只是觉得这青溪蛮王是那个蛮族少女花蔓的父亲,那花蔓也算救过自己,所以才多问了几句,却不想那大祭司以为是苏凌在担心花蔓。
苏凌也不愿解释,闻言这才淡淡点了点头道:大祭司......这样看来,这是整个青溪蛮的大劫难.....可是小子以为,仅仅凭着那沙呼蚩一个人的力量,绝对是办不到的......
大祭司似有深意的看向苏凌,缓缓道:苏凌啊......为什么你会这样说......
苏凌这才一抱拳道:很简单......四大长老何人,左蛮亲王何人,
皆是青溪蛮的实权人物,退一万步讲,就算他们一时不备,可是青溪蛮王呢?他可是整个青溪蛮的首领啊......却被沙呼蚩下了那么残忍的跗尸蛊......而沙呼蚩,不过是被青溪蛮所有人都看不起的一个下等人,更是血脉不纯......仅靠他一个人的力量,自然不可能威胁到那么多人,也不可能对青溪蛮带来如此大的灾难......
大祭司叹了口气道:苏凌啊......你的想法不错......事实上,的确不是沙呼蚩一人所为,而是沙呼蚩联合了一个人,这个人有着绝对的权利和人手,是他们一起做下的这些杀戮和罪孽!
苏凌忙问道:沙呼蚩联合了什么人?......
大祭司半晌方一字一顿道:苏凌......你绝对想不到,沙呼蚩联合的那个人......其实就是他最大的仇人......那个可以为了自己能够苟活,而不顾自己妻儿性命的......沙呼蚩的亲生父亲——左蛮亲王!......
苏凌闻言,大惊失色,半晌方摇头道:不对啊......怎么会是左蛮亲王......方才前辈您不是说了,左蛮亲王也死于这场劫难之中了么?若是沙呼蚩联合左蛮亲王,那左蛮亲王不可能死的啊......
大祭司摇了摇头,苦笑道:苏凌啊......你觉得沙呼蚩还认他的亲生父亲么?在他的心中,只有对这个亲生父亲无尽的仇恨......就是他这个亲生父亲,左蛮亲王,亲手造成了他的母亲的惨死,更遗弃了他,他所有的耻辱和卑贱,都是他这个亲生父亲造成的......所以......沙呼蚩,自然不会放过他的父亲,左蛮亲王的......
那你怎么说他们联合了呢......
大祭司叹息半晌,方道:一切平息之后,我在倒塌了的巫神神像旁,发现了一封信......是沙呼蚩留给我的......对了顺便提一句,巫神神像,亦是沙呼蚩亲自推倒的......我看完了那封信,终于知道了,我离开这里之后,整个青溪蛮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惨剧......沙呼蚩并未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在这封信中,一字一句......都告诉了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凌问道。
苏凌啊......其实,这场劫难的所有阴谋和筹划,在那场蛊道大会结束之后,就已经开始悄悄地进行了......也是在那时,那沙呼蚩,在二十余年之后,再一次地和他的亲生父亲......也是他的仇人左蛮亲王再次相见,并达成了联手......所有青溪蛮的大劫难,便是从他们这对冤孽父子二十余年后的见面......拉开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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