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大错,只是重责一顿关在大牢,而没有杀了他,已经是兄长看在自小一起长大和他为希穆塔拉部族立下汗马功劳的双重情面上了。
兄长当日说过,如若再有人替莫日勒求情,其罪与莫日勒一样。
云夏牵强的笑容,苏巴赫不是看不到,云夏心里想什么,他同样十分清楚,只是,他对此亦无能为力。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子嗓音,道:“夏儿来了,进来吧。”
苏巴赫微微点头,示意云夏进去,自己则默默地举步离开了。
云夏暗自深呼了口气,换上微笑的脸庞,撩开门帘进了屋内。
屋内与屋外几乎相差无几的温度,令云夏立刻戚起了眉头,四下巡视了一圈,果然没有发现燃点炭火盆取暖,不由责备道:“兄长,你怎不命人燃个火盆呢?”
坐在桌案后面正揉着额角的红袍男子,闻言,抬头望向云夏,解释道:“我有内力傍身,根本就不惧严寒,何必要浪费。”
云夏无奈地摇了摇头,直接走到边上的软榻上坐下,视线落在地上绣着繁复花纹的毛毯上,情绪低落地说:“兄长,你说,我们这么做,错了吗?她其实也是个无辜的女人…”
她是谁?兄妹二人心中肚明。
迷戈紧抿着嘴唇,微抬下颌坚定地说:“错的是老天!要怪,就让她怪老天去,谁让老天安排她成为了皇甫元烜的女人。如若,她不是皇甫元烜的弱点,她也不会遭受这一番磨难。”
这个问题,似乎真的找不出谁对谁错,他们也只是希望,可以通过萧忆月来交换他们想要的物资,救助他们的子民,并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她。
“兄长,那你打算何时启程去找皇甫元烜谈判?”云夏问了个比较实际的问题,想着,只要他们得到了想要的物资,就尽快把萧忆月安然送回去。
“等探子回来再说,到时候再决定,是要皇甫元烜带着物资来草原,还是我们带着兵马去接应物资。”迷戈并没有马上下定论,一切还需要看探子收集回来的情报再定。
看样子,目前还是只能干等着了。云夏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不由问道:“对了,兄长,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嗯,你说吧。”只要不是提及莫日勒,迷戈对妹妹的问题,还是有问必答的。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解除特殊手法封印的内力?”
云夏想着,此前她替萧忆月把脉时发现,萧忆月原本应该是有武功的,却不知为何,被人用奇异的手法封了内力,她琢磨了半天,也没找到解封萧忆月内力的方法,她兄长的武功比她高强,深得义父的真传,不知兄长是否知晓解除内力封印的办法。
一个大肚子孕妇,身处敌营,还要面临极度严寒的天气,若是能有武功傍身,不但可以抵御严寒,在面对突发状况时,对她和她腹中的孩儿,都是极为有利的。
说到底,云夏终究是良善之人,不忍心亲手虏来的萧忆月,在她手里出事。
如今,希穆塔拉部族内部人心惶惶,人在面对生死存亡的关头,什么样的事情都会做得出来。萧忆月是个人质,在那些子民的眼里,她等同于万千粮草,虽然他们派了重兵守护她,她住的地方,也在他们兄妹居室之间,但是,事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关键时刻,若是萧忆月有武功能够自保,也是好的。
“夏儿,你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迷戈不解地凝眉,“莫非,那个女人以前有武功?”
“是的,兄长。”云夏知道自己瞒不过兄长,便实话实说道:“她好像是失忆了,记不清以前的事情。”
迷戈沉吟道:“特殊的手法吗?我也不知,得让我亲自试过,才能知道方法行不行。”
“那兄长,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要不,你现在就去帮她试试吧。”云夏一听,非常高兴,明丽的脸庞,顿时绽放一抹真心的笑颜。
迷戈见了,失笑地摇摇头,无奈地说:“夏儿,你能不能不要说风就是雨呀。你要知道,那个女人,她是个阶下囚,哪有地位尊贵的公主,整日替一个阶下囚操心不已的,还要拖着她的汗王兄长,亲自替这阶下囚解除内力封印。你就不怕她解除了封印,恢复了内力,趁机逃跑了?”
“兄长,看你说的。她一个即将临产的孕妇,在这片辽阔的雪原上,如何逃跑?她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会为她腹中的孩子着想的,她是不会这么做的。”云夏想起萧忆月明明极度厌恶她,最后还是压抑住满腔的怒火,红着双眼,默默地接过她递去的饭菜,哽咽着一点点吃掉。
那时的萧忆月,落在云夏的眼里,特别伟大,那一刻,她从萧忆月身上,看到了四个字:为母则刚。
迷戈看着云夏脸上浮现出的忧虑之情,脑海中再次现出那张闭着双眼、只有清秀容貌的女子,不明白,何以自己的妹妹,明明与那女子相识不久,却如此真心实意地关爱她。
到底,那个女人身上有着什么样的魔力?
她又是如何迷惑了皇甫元烜,从而成为一代战神的弱点呢?
思及当日在云台寺,虚云大师的一番话,迷戈忽然沉下了脸,冷然道:“夏儿,你先回去吧,我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那个女人的问题,等我有时间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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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儿,本汗赐你双美,收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