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元烜本打算与慕容皎商量一下路线,听得探子的回报,看来荀致远极有可能已经找到楚玉了,他见慕容皎紧搂着唐逸清很快跑远了,不由急急命令常奇,带领一队精兵,沿着发现马车痕迹的方向探探,看看会不会有所发现,他自己则紧追着慕容皎去了。
刘文德见自家殿下只着锦袍,就那么骑着马儿在雪原上奔跑,连忙拿了暖裘呼喊着追了上来,快到跟前时,慕容皎并没有停下,而是顺着风的方向,用马鞭甩过暖裘盖在了昏迷的唐逸清身上。
紧随其后的皇甫元烜见了,没有说话,催动跨下的马儿靠近慕容皎,用力扯过慕容皎怀中的唐逸清,只手轻扬间,暖裘奇迹般地系回了慕容皎的身上,而皇甫元烜身上的厚实披风则将他怀中的唐逸清盖了个严实。
“哼!”慕容皎冷哼一声,没有再言语,看着越过他远远跑在前头的黑色骏马,越看皇甫元烜的背影他越是不顺眼,想要超过这匹马吧,可惜,他随意夺来的马匹虽然也很健壮,与皇甫元烜的座驾相比,还是差远了。
慕容皎几度想要发怒,颊边柔软的绒毛显示,方才,他身上的这件暖裘,还是皇甫元烜替他穿上的,可憋在他胸口的这股无名火,既出不来,又无法消散,直令他觉得别扭极了。
岂知,慕容皎与皇甫元烜才顺着荀致远行军的方向,前行了不到十里路,忽然听到雪原上响起了无数烟花炸裂的声音。他们二人同时勒马,望向半空中,那一朵朵迸裂开来的明亮艳光,大喜过望。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信号,无论是谁,一旦发现楚玉的行踪,必须释放响箭为号。
这般密集的响声,不止是荀致远他们找到了楚玉,很有可能,他们还遇到了新的问题。
“事不宜迟,我们快点过去看看!”慕容皎与皇甫元烜对视一眼,同时勒转马头,向着依然迸裂开来的烟花而去。
明丽的日光下,那一朵朵闪耀着白光的烟花,似一枚枚仙丹一般,能令见到之人神情振奋,群情激昂。尤其,当先疾驰的两匹马儿,更是如抽疯一般,狂啸着奔腾着,驮着马上之人,如飞一般奔跑着。
大地再次震颤不已,相隔几十里地,都能听到万马奔腾的声音。
荀致远抬头望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面色复杂。
不用问,他亦能想到,这一次到来的男人,会是谁。
除了那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慕容皎,又有谁会这般疯狂。
话说,慕容皎不是心脉受伤未愈,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而且,他选的路线还是这般精准。
薛泽昊虽然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巨大声响,只是他一门心思全然系在楚玉的身上,无论是谁来了,于他来说,没有区别。
此时的他,目光微微呆愣,脑海中一直在回想着此前见到的陌生女子面容。
既然神医黎子轩和楚瑜都在,毋庸置疑,这个有着陌生容貌的女子,就是他的妻子楚玉。
方才,粗略的一眼,他似乎没有发现楚玉的面上有易容的痕迹,为何,她的脸就换了副模样呢?
他以为,他以前用过的人皮面具已然十分逼真,没想到,这暗算楚玉的幕后黑手,在楚玉脸上动的手脚,竟然让人根本就看不出她原本的半点模样。
难怪,他和唐逸清寻过了那么多地方,一点儿线索都找不到,甚至,慕容皓与楚瑜派出大批密探,广贴告示寻人,楚玉的行踪依然渺茫。
究竟是何人,如此可恨,如此暗算楚玉,不惜借她挑起纷争,破坏天下格局,甚至血染山河?
迷戈跃至马车的车辕上坐下,身体靠着车厢,仔细倾听着车厢中传来的细碎声音,想象着此时的黎子轩在做些什么,幻想着楚玉什么时候会醒来。
偶尔传来的婴儿吮吸声,又令他想起了那个在他怀中低泣的柔软生命,正值悔恨与激动中,突然听到远方再度传来的巨大声响,他瞟了薛泽昊一眼,问向荀致远:“这一次,又是谁来了?”
荀致远本不欲作答,只是等待的时间太过煎熬,现场这么多人,偏偏气氛如此沉重,他眼睛盯着楚玉所在的马车,嘴里随意地答道:“除了慕容皎,还会有谁!”
“你说慕容皎?东虢国前太子!”迷戈有些不相信,话出口似才想起暗一几人自称是慕容皎的心腹属下,目光在人群中巡视了一圈,及至与暗一对上时,果然见到暗一面有喜色。
“没错!”
“慕容皎真的没有死?”
得到荀致远的肯定答复,迷戈震惊了。他的这个义妹,究竟有何魔力,竟然真的引得一国太子为她如此倾心?
“哼!你死了,他都不会死!”荀致远没好气地冲迷戈翻了个白眼,突然诡异一笑,漫声道:“说不定,你的死对头,那个什么无敌战神皇甫元烜也来了呢!哈哈哈!到时候,你这个希穆塔拉部族的汗王,不用再去攻占棠樾那么麻烦,就在这里与他决一死战好了!”
荀致远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亦或者是什么整人的鬼点子,锐利的眸光,在迷戈破烂的衣裳上扫视着。
越看迷戈,他嘴角弯起的弧度就越大,最后,那张英俊的脸上所现出的灿烂笑容,直令迷戈有种上去撕裂它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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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放假~旅途中,真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