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胜婆娘听到旁边那些妇人的议论,很是高兴。
她也不指望能将杨华胜给捞出来了,说这些话,就是想要制造点舆论。
杨华梅也听到了那些人的议论,就算杨华梅还是不太清楚华胜婆娘的用意,但她却明白事理。
“嫂子,人肯定是没有抓错的,华胜哥他们自个在牢里可是把啥都给招认了,那认罪的公文还贴在咱村的祠堂里呢,白字黑字写得清楚明白!”
杨华梅也同样高声说。
先前那些议论纷纷的妇人听到这话又都跟着点头。
“招认?衙门里屈打成招的事儿还少了嘛?”华胜婆娘扯着嗓子又问。
那些点头的妇人这回又开始迷茫了,是啊,怕挨打,所以让签字画押就签字画押,这种事儿戏曲里就见过。
至此,杨华梅已经明白华胜婆娘今日一反常态找自己拉近乎的目的了。
“有句话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像咱这些人,咋没人过来抓咱过去屈打成招呀?”杨华梅说。
“还有嫂子,你若是想帮华胜哥翻案,就自个搜罗证据去县衙鸣鼓申冤,甭跟我这说散道使,我又不是官儿,不管这茬!”
“还有你们几个,没事洗自己的衣裳,甭跟着有些人瞎起哄,啥叫屈打成招?别看了几天戏文就跟这卖弄,回头传到县令耳朵里去,定你们一个背后诽谤朝廷命官的罪名,看你们哭吧!”
杨华梅霸气的一番说,直接就震慑住了那几个议论纷纷的墙头草妇人。
华胜婆娘见状,气得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她对杨华梅说:“梅儿你这啥意思啊?人家好心好意帮我说几句公道话还要受你吓唬?嫂子我今个找你唠嗑,还不就是看咱俩是一样的苦命人,想来咱在一块儿说说话互相解个闷……”
这话杨华梅是真不爱听了,她拿起洗了一半的衣裳连连往后退,嘴里更是夸张的叫着:“嫂子你饭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跟你才不是一路人,我也不苦命!”
华胜婆娘嗤了声,“看你这惊慌样,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再说了,家家都不缺坐牢的人,你家大白暑天才刚放出来呢,你都忘啦?”
“嫂子找你这唠嗑,是看咱俩遭遇相似,瞧瞧,你这还嫌弃我了……”
“你放屁!”杨华梅把手里的木刷子往水里一扔,朝华胜婆娘瞪起眼大声说:“我家大白咋能跟你家杨华胜搁一块儿说?我家那是打架被关进去的,是他几个舅舅表哥想让他尝点苦头长点记性,你家是因为啥?你家是偷鸡摸狗,是伙同外边的贼来偷咱村里的东西,去偷自家本房亲戚骄傲的东西,你家杨华胜是黑了心肝昧了良心……”
“你才昧了良心呢,你们老杨家人就没一个好的!”华胜婆娘也彻底撕下脸上的面具,朝杨华梅大吼。
“我家华胜出事,你们一个个大义灭亲对他喊打喊杀,如今华茂家过年的六两银子也被人拿了吧?活该,你们都是活该……”
华胜婆娘骂到激动之处,将手里湿漉漉的衣裳甩到杨华梅脸上。
杨华梅被甩了个结结实实,脸上火辣辣的疼,眼睛里,嘴巴里,脖子里都是水,冰凉冰凉的,让她狠狠打了个寒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