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晴半开玩笑的说道,语气听起来还带着一丝自责。
萍儿有些尴尬,也有点焦急想要解释,但这事儿她解释是没用的,于是只能轻轻推了推周生:“你快些说几句啊!”
周生抬起头,看着杨华忠和杨若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三叔,晴儿,我也不瞒你们,这段时日为了去投军这件事,我们父子不晓得吵过多少回了,一回比一回厉害。”
“这孩子也不晓得咋回事,从前没有过这样的念头的,是这一两年里突然就有的,起初我以为他是不懂事,觉得当兵威风才随口一说,等到日子久了就不说了,没想到,他这念头还越发坚定,看来是把这件事认真了。”
“我们家啊,如今是谁都不敢提当兵和投军的事儿,就是怕他又勾起了念头。”
杨若晴笑了:“完了,我跟你们没达成默契给说漏嘴了,得,我以茶代酒自罚一碗。”
她端起面前的茶碗当真喝了一大口。
周生连忙摆手,“晴儿你别这样说,这跟你没干系的。”
萍儿也赔着笑:“是啊是啊。”
杨若晴放下茶碗,一脸认真的道:“周生哥,你们不想让兵兵去投军的理由,我能猜到一些,也能理解。”
“不过,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想要的生活,咱做家长的,有时候也要选择理解,学会放手。”
“晴儿,多谢你能理解,但我……是为了他好。”周生道。
杨若晴点头:“我之前不想让我家辰儿去投军,只想让他好好待在书院里念书将来考功名,我难道就不是为了他好么?”
“那肯定是为了他好啊!”周生道,“你家辰儿可是小小年纪就考中了举人,若是接着往后念,像他舅舅一样考个状元不在话下。”
杨若晴笑了笑:“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想这么替他安排来着,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的安排似乎不能让他开心,他去投军了,还是水军,远比书院里念书辛苦多了,但是,从他写回来的家书里,我可以看出现在的他正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很充实也很快乐,这对我和棠伢子来说,已经足够。”
一番话,把周生说得说不出话来,准确来说,是触动了他。
他坐在那里,皱着眉头,眼底都是思忖。
杨若晴知道这件事说到这里就够了,她转而又跟萍儿那里询问起了兵兵的伤势。
提到兵兵的伤,萍儿的眼眶就红了。
“……他自个说都是皮外伤,谁晓得脏腑里面有没有伤到呢,他也不说。”
不说,这是不想家里人担心,可不说,也更让家人更加担心。
“照理说,应该问题不大,你们这两天也多留意下兵兵,让他多休息,倘若出现了呕吐,便血的情况,记得赶紧找大夫。”
杨若晴的提醒让周生和萍儿都坐不住了。
杨若晴抬手做了一个往下按的手势:“我是说最坏的猜测,可能性很小,别慌别慌。”
两人又重新坐了回来。
杨若晴从身上掏出一根拇指大的白色小瓷瓶,“这是治疗内伤的药,夜里你们让兵兵吃了,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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