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许文达,李氏的哭声突然就戛然而止了,看着这样的许文达,李氏莫名的觉得周身有几分寒意。
许文达冷静的站在李氏跟前分析,“爷爷虽然已故,但是作为族长,代替已故之人休离犯了错误的妻子,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如果说你觉得你现在回去李家,会比现在在许家过的更好,你就尽情的闹吧。”
李氏僵住,她的娘早就不在了,她的娘家哥哥还要靠着儿子们养着,他们谁愿意养着自己这个姑姑,若真的被赶出去了,根本就无处可去。
接着许文达又说道,“当然,除了休离你,还有另外一种选择,你们这样来搅扰我一个族中别支子弟的生活,实在不妥之极,若是全伯一怒之下,将你们除族,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氏吓得后退了几步,一年前的许文达说这种话,她肯定不是不惧的,一个秀才,对于里正有影响力,但是绝对非常有限,要不然许家的日子在村子里也不会难过了那么好几年。
但是现在的许文达,若真的跟里正说上那么几句,还真的有这可能。毕竟许文达绝对是在青山村能够载入史册的大人物,好多年前,举人倒是出过几个,但是官员,却是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人就算不在青州当官,那也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许文达此刻正看着李氏那张老脸,轮廓上稍稍的有几分许正勇的影子,许文达闭了闭眼,把心中的那种恼恨之意压了下去,“我对你忍让,只是觉得我爹一辈子都敬重你。你那样苛待他。可是他到临终前始终都没说过你的一句不是,在他心里,你是他娘。是生他养她的母亲,是他应当敬重的人。但在我的心里,你却不配做我的奶奶。”
“你甚至都不配做一个长辈。”许文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李氏的眼神里虽然平静。但是反而让李氏莫名更觉得有些心惊,“现在你知道被人当成扫把星。被人避之不及,被人指指点点不好受吧,可你说文昭和静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们也会不好受。他们还只是两个无辜的孩子。”
“有时候我真的恨不得让你也感受一番曾经我们一家人经历的磨难,就算我努力挣钱养家,依旧每天吃不饱饭。只能喝些见不到米的稀粥充饥,去依旧要按照约定给你供奉的口粮。那时候我真的是恨不得你死。”虽然许文达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音。但是李氏还是听的清楚,觉得身上发冷,她知道许文达若真的想对付她,确有这个本事,现在这个许文达早已不是她能拿捏得住的那个孙子了。
李氏结结巴巴的喊着许文达的名字,“文达……文达……那个,你听我说……”
看到李氏的表现,许文达打断她的话,继续说道,“但是我爹的在天之灵,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结束这一生,所以我会遵从他的意愿,我可以保障你最基本的生活,可是却不会给你更多了,你好自为之吧。下次再来之前,还希望你考虑清楚你自己能不能承担的起这个后果。”
“文达……”
许文达最后看了李氏一眼,“我以为这么多年以来,你已经很明白,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李氏看着许文达的背影,许文达马上就要走进门去了,李氏最后朝着门口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那我走了,文达啊,每月给我粮食,你一定要记得按时给我送来啊。”
听到外头没有了动静,许文远这才跑了出来,谄媚的看着许文达,看到许文达坐下了,还十分狗腿的走到许文达身后给许文达捶肩膀,一边捶一边还拍着马屁,“大哥,还是你有本事,就说了几句话,她就离开了,我刚才可是又拖又拽的,怎么都赶不走呢。”
许文达回头看了许文远一眼,然后彻底放松了肩膀,“你的手往左边一点。她会来是利益驱使,知道得不到更多,反而还可能得不偿失,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现在再往右边一点。”许文达一边指挥着身后的人一边说道,“只要按月去给她送她的那一份口粮,她就不来找麻烦了。”
许文远正要开口,就听到许文达懒洋洋的说道,“所以也不用打着她的旗号,想要跟我走了,你的本事我还不知道么,你要真的有心想要赶她走,还能让她在门口哭嚎那么长时间?”
许文远手上的动作听到许文达的话,顿时就停下了,“大哥……”
“怎么不动了。”许文达有些戏谑的看着许文远,“你那点小心思,还真的以为能瞒得住我?”
弟弟的孺慕之情,许文达能够理解,毕竟从小就是相依为命,他们兄弟比其他兄弟之间更多几分情感,因为没有父母,所以对彼此更加的在意,也正是因为如此,许文达才更不想弟弟妹妹们跟着去,“此去禺州前路不知如何,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肯定把你们接去。好好照顾家里。”
“哥……”
许文达指着许文远的鼻子,眼睛瞪了一下,“不许跟我犟。”
许文远有些恹恹的说道,“嗯。我会照顾好弟弟妹妹的。”
许文达对于许文远还是放心的,之前许文远就把家里照顾的很好,他现在是个能顶立门户的男人了,就是对弟弟妹妹还是有些溺爱,“还有文昭的学业,在这上头你可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来,文昭是个聪慧的,原来倒也很乖巧,自从你嫂子来了之后,性子倒是变得有些活泼跳脱了。虽然他这个年纪本该如此,可是也得好好管着,不能耽误了学业。”
许文远见缝插针的说道,“大哥,咱家除了你,还有大嫂的点心,还有谁能让他乖乖的听话。还是让我们跟着你。你就近管教的好。”
“都说了这事儿没商量,你当我逗着你玩儿呢。”许文达拍了拍许文远的脑袋,然后说道。“你呢,我见你整日里醉心于买卖,不打算参加科举了么?如果可以,其实我真的希望……”
说起许文远的时候。许文远也顾不得再说跟着许文达去禺州的话了,他若是也被大哥送到书院去了。那可真的要哭了,“之前一直跟着大哥学习,我觉得我学的东西也足够现在所用了,再说了我志不在此。大哥既然都看出来了,又何必强求呢。”
155(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