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铁血神侯天性好客,尤其喜欢成人之美。
孟老侯爷无论在楼兰古国的政界,还是军界,人缘都是极好,端的是福寿双全的人物。
此刻这大厅里亮如白昼,当中烧着两枝巨大的红烛,一个寿桃做得竟有一张八仙桌子那样大,却是全用真金做的。
坐在这张供寿桃的桌子旁一张太师椅子上的白发老者,自然就是那名满楼兰古国的铁血神侯孟雨田了。
这七旬老人虽然须发皆白,可是样子却没有半点老态,端坐在椅上,哈哈地笑着,应酬着来拜寿的人流,不但话声有如洪钟,笑声也清彻已极。
他的二子楼兰古国新一代的军神孟青龙恭谨地站在身旁,穿着青色的长衫,颔下留着微须。
若不是事先说明,谁也看不出这斯斯文文,像个在学的秀才似的中年人,竟会是跺跺脚楼兰古国乱颤的大佬。
来拜寿的人,有孟老侯爷认识的,可也有孟老侯爷不认识的,无论认不认识,孟老侯爷全都客客气气地招呼着,有的要行大礼的,他老人家就尽量拦着,可是除了和他老人家同辈的有数几个老人物外,楼兰古国各地的权贵人士,在这位老侯爷面前,都是恭恭敬敬地叩下头去,不敢有半点马虎。
寿堂上的来宾虽已济济一堂,但后面进来的人仍然川流不息。
可是就在酒筵将开的时候,门外走进一个满身紫衫的颀长少年,走到这老寿星面前,却仅仅轻轻一揖,连叩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孟老侯爷天性温和,一点儿都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站在他后面的孟青龙心里却有些不满意了,不禁闪目一打量这紫衫少年。
只见这少年长身玉立,猿背蜂腰,背脊挺得笔直,两目神光充足,但却毫不外泄,只是嘴角眼梢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傲气。
孟青龙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少年内元已颇有火候,虽还看不出深浅来,但功力颇高,却无疑问。只是这少年面孔很生,孤身而来,既无名帖,也没有报出长辈的名号,神色偏又这么傲慢,却又是谁呢?”
孟青龙心中思疑,但嘴里自然不会说出来,再加上贺客盈门,事情又多,过了半晌,这以谨慎素称的孟青龙也将此事忘了。
过了一会,这大厅上酒筵大张,竟摆出三百六十五桌酒,在座的这数千多位来宾,十分之九在楼兰古国都有个不小的名头。
和孟老侯爷同坐在当中那张桌子上的,更都是当今楼兰古国的一流人物,一个个须发俱已苍白,全都已过了知命之年了。
这些,都是昔年和铁血神侯拼肩打天下的战友,如今都已名成业就,金盆洗手,在家中乐享余年了,所以可说,这张桌子坐着的八个人,全都是楼兰古国权势最盛的人物,只除了一个独眼大汉之外。
这人四十左右,此刻他竟坐在寿者孟雨田和楼兰古国八顶亲王的中间,可见这人年纪虽不大,但身份很高。
满厅权贵,十中有九都知道这人,不知道的听别人一说,也都肃然动容,原来此人竟是楼兰古国刑狱司狱主,血天行。
楼兰古国的刑狱司,却绝对是黑暗和死亡的象征。
这些年来,但凡是被抓进刑狱司的人,不管你之前的身份,有多么显赫,权力有多么强大,只要进去,都从来没有出来过的先例。
刑狱司血腥残酷之名,凶盖整个楼兰古国。
就连那些贵不可攀的王室子弟,对刑狱司,也是谈之变色。
刑狱司,堪称整个楼兰古国最为黑暗和血腥的机构,直接听命于楼兰古国的国主,负有监察楼蓝古国所有文武百官的权利。
最近这些年来,刑狱司的刑狱之中,不知处死了多少冤死或者枉死的朝中大员。
就连楼兰古国王室成员,也有不少被刑堂处决过,更有甚者,在十年前,刑狱司曾以叛国罪,诛杀过一位亲王和数十位王室子弟。
这血天行今日竟然来给孟雨田拜寿,满厅群贵可都有点奇怪,有些人在窃窃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