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书从袖子探出头,瞧见房间里没了闲杂人等,立刻变回了原身。
相原拖了把椅子坐下倒茶,玉书立刻拿了杯子靠过去,他瞟了她一眼,“这点便宜你也要占?”她瞪了他一眼,“你不是顺便么,小气。”
相原摇了。玉书将茶灌进了喉咙,“那个什么玉露膏真那么厉害?”
他握着晶莹剔透的青瓷茶盏,“怎么?”
她凑到他眼皮底下,“若真那么厉害,等你拿到手后,我能不能借一下?”
他垂眸瞧着她,漆黑的眸子如沉静的深潭,玉书讪讪一笑,“以前在南荒时,我去追杀血蟒,扶辰为了救我,背上被血蟒划了一道见骨的口子,伤养好了,却留下了一道疤,他虽然不在意,但我想给他消了那疤。”
她说这些话时,眸子里闪过一丝少见的黯然。
相原没说话。
也许是嫌弃刚才的话太没气势,她随即雄赳赳气昂昂道,“你若是让我借了玉露膏,咱谬去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相原偏头思考,“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她理直气壮道,“昨天你得罪了我。”
他微蹙了眉,“是你先动手的。”
她一拍桌子,“若不是你喜欢多管闲事,我怎么会动手。”
他眉头蹙的更紧,“若不是你肆意伤人,我又怎么会多管闲事。”
她“腾”的站了起来,心底的无名火“噌噌”往上蹿。他一开始就对她有偏见,所以无论出什么事儿,他连问都不问,就笃定的认为是她挑事,是她伤人。她冷笑,“我懒得同你讲道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说着开门出去。
相原一把握住她的手腕,白色的学服袖口镶着同色的曼珠沙华,他将视线移到她白皙的脸庞上,“你做什么?”
她甩开他,“用不着你在这儿假惺惺。”
他无奈道,“不就是玉露膏么,我答应你了。”
她转过身,眉间仍拧着冷意,“这是你说,我可没逼你。”
他揉了揉眉心,“对,你没逼我。”
她想,几万年后,她出师,他们便不会再有什么交集,那些现在让他们不能相容的东西,她没必要也无需放大来看。
西王母膝下有五个女儿,瑶姬是第三个,瑶姬这些年时常在想,如果自己生的晚一些,是不是就能将婉罗从相原身边挤下去。
婉罗是她的五妹,只是因为和相原同时出生,所以很幸运的被天后召到座下。在婉罗服侍天后的那些年,她同相原生出了一些青梅竹马的情谊,长之后,便堂而皇之的同相原定了亲。
虽然小时候瑶姬并不知道相原长大之后会出落的如此俊美,但无论如何是便宜了婉罗,她不甘心。
西王母的女儿中,瑶姬不羁,婉罗规行矩步,她们是截然不同的性子。瑶姬知道她是不符合神族的审美,她未想过要取代婉罗,只是相原太过招人,她忍不住想要亲近,以前明示暗示做了很多,但不知是她太含蓄,还是相原没放在心上,总之都石沉了大海。
这次相原主动送上门,她绝对不能再含蓄了。
入夜之后,瑶姬派人将相原引了出去,一个人悄悄的去了他的卧房。
此时玉书正坐在房中喝茶,瞧见门外有恍恍惚惚的人影,她捏诀变成杯子落在桌上,一个风姿卓越的美女推门进来。
美女眼含秋波,目光盈盈,纱衣无风自飘,露出葱段似的白皙裸臂,金色臂钏上日月星辰若隐若现,美女钻进了相原的榻上。
巫山神女自荐枕席。
玉书觉得相原太有艳福了。只不过自己为什么要变成一个杯子,现在想动也动不了,若是相原要与瑶姬一夜欢好,她岂不是要眼睁睁的看一夜?!
阿弥陀佛,虽然她还挺想看的,她只看过画本上的春宫,可还没看过实战的春宫呢。但是一想自己与相原这么熟,要是看到他裸着身子……阿弥陀佛,还是遁了比较好。
正在她绞尽脑汁之时,瑶姬挥手灭了烛光,房中暗了下来,漫天星辉从开着的两扇大窗里泻进来,巫山之巅湿软的风柔柔的吹着,她变成一只蚊子飞了出去。
玉书扇动着翅膀,思忖着要不要告诉他,不告诉显得自己不仗义,告诉他,就破坏了瑶姬的苦心,正在发愁之时,相原已去而复返。他看着行止间自有一种端严风流姿态的白衣少年,当下决定还是不告诉他了。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若是瑶姬得了相原,玉露膏还不是手到擒来。
卧房里黑乎乎一片,相原有些纳闷,还是推开了门。房间飘着瑶草的幽香,他脚步一顿。黑暗中有女子的轻笑,又细又软,“神君莫不是害怕奴家了?”
第19章:巫山神女(2)(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