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头儿,回来晚了。”其实如果不是有突发状况,他原本想翘班的。“是什么案子?”
“一小时前,一辆黑色的凌志车撞上了云南路的人行道护栏,造成三人重伤,司机酒后驾车,因颅内伤抢救无效死亡。医护人员在他的贴身衣袋里发现了遗书。”
“自杀吗?”
“初步判定是如此。死者名钱卓才,男,四十四岁,家住Y区古都小区366号,生前曾是前进集团的董事长,上个礼拜他因经营不善被迫卖掉了名下的股份,被踢出董事局,三天前前进集团就被人收购了。”刘建城扔给他一袋资料。
何刚草草地翻看了一遍,试探地问:“是不是和顾孝仁自杀案有什么联系?”
刘建城眼中划过一丝赞赏之色,点点头。“除了两人都是事业失败、自杀外,他们都住在古都小区,只不过一个是东边一个是南边。更诡异的是,今天车祸的目击者中,有一个顾孝仁自杀案的关系人。”
“你是说……那个卫?”
刘建城咧了咧嘴,“就是她。她现在就在局里,小梁正给她和几个目击者做笔录。”
何刚会意,接口道:“我们可以借口案子有了变化,需要详细询问些细节,当然为了不打草惊涩也要留下其他几个目击者装装样子——明白了头儿,我这就去办。”
说完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几分钟后,刘建城和何刚两人似模似样地坐在了问讯室里,看着第一个目击者被请进来。
“李佑安,S大一年极生,寒假来N市旅游……”刘建城扫了一遍方才笔录上的资料,抬头问:“你是李佑安?”
“是、是的。”这个瘦弱的年轻人扶了扶眼镜,看起来相当不安。
刘建城尽可能和蔼地笑了笑说:“别紧张,我们只是想把当时的情况调查得再清楚些,能不能请你再复述一下车祸的情景?”
也许是他和善的态度让人放松了下来,目击者微微吐了口气,开始陈述。
“……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幸亏那位的提醒,不然现在我也躺在医院里了。”李佑安一副仍然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并没有说,不仅仅是提醒,他还被她一下子拉退了好几步,不然铁定会被撞个正着,说不定不用抢救直接送进太平间。他不打算让警官们知道她的力气堪比一个魁梧的汉子,与其柔弱的外表有多大的反差。
也许是注意到他口气里的些许变化,刘建城试探地问:“那位,你以前认识吗?”
李佑安点点头。“是的,昨天我刚到N市还不认路,幸亏她好心地帮忙。没想到今天又能遇见她,真是巧极了。”
他看起来有些脸红。谈论那样一个美丽的女子,年轻人多多少少总会有些含羞。
刘建城又象征性地问了些问题,然后让警员把他送了出去。
“稚嫩的青苗。”他以一种老人似的语气评论,却被何刚趁机挖苦“未老先衰”。
接着他们又询问了其他几个目击宅最后才轮到他们真正的目标。
这是一种心理技巧。在一个人不安、不耐、烦躁、紧张的负面情绪积蓄时,才更容易从其身上得到真实的信息。
不过卫离走进来时单从表情看不出以上的任何特征。但刘建城并没有失望,这至少说明这个女子的心理素质绝对比外表强悍得多,她的平静却恰恰是她的破绽。
刘建城以一句语义不明的“很荣幸我们又见面了”开场,形式化地问了几句,才慢慢切入核心。
第二章 知情者、目击者、知情者(中)(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