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宗洲促着眉头听完罗力的分析,他说道:“你认为有人背后操纵这些供应商?”
罗力说道:“这一点毋庸置疑,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如果说对方利用职权部门给‘罗记’下绊子,那么身份指向轻而易举的就能推测出来。
可是对方能够发动这些商人对‘罗记’施压,那么只能说明,要么这个人在这些商人中的影响力巨大,能够控制他们,影响到他们的利益,这些人不得不依照他的意思为难‘罗记’。
要么就是这些商人不敢得罪他,得罪了他,在丰源就寸步难行,也就是说,他们受到了...威胁。”
“这些商人,有肉类供应商,有蔬菜供应商,有材料商,这些人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所以,如果假设有这样一个人,那么从这些方面推断,我们推不出来,什么人可以同时支配这些商人,让他们做出违心之举。
我说的违心之举指的是,宁愿放弃与罗记合作共赢的机会,也不愿意得罪这个人。如果这么推断,这个人的身份就呼之欲出了!”
马宗洲和罗力同时说道:“是杨鹏!”
罗力道:“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他是放高利贷出身,这样的人,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这些商家不得不听他的,那是怕遭到打击报复。
但凡放高利贷的人物,他背景怎么可能不深厚,手底下又怎么可能没有亡命徒,这就是那些商人害怕的原因,宁可钱不挣了,也不想得罪这个人。
但凡放高利贷的人,如果没有生意怎么办?他们就会‘迫’着别人来向他借钱。这个‘迫’字却不是把刀架在人家的头上,而是让你主动去找他。
就以现在的‘罗记’为例,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
首先掐断‘罗记’的贷款,让‘罗记’在平岗的投资无以为继,那时候‘罗记’就没有办法履行与平岗方面签定的协议,赔钱是板上钉钉,这就掐住了‘罗记’的咽喉。
然后再鼓动‘供货商’来催款,这样落井下石,就把‘罗记’的现金抽空。随后,釜底抽薪,让‘罗记’的名声受损,让它生意萧条,彻底的切断‘罗记’的现金流。
这之后,他们还得需要银行出手,收回‘罗记’的贷款,因为这时候‘罗记’现金流已断,没有了偿还能力,所以‘罗记’只能借款偿还银行,然后勉力维持。
这时候的‘罗记’谁还肯借钱给它,除了借高利贷别无它法,只要我敢开口,他们就一定敢借,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高利贷高利贷,那个高字可不是白给的,它能压死你,只要我借了这个‘高利贷’,‘罗记’也就易主了。”
马宗洲半晌没说出来话:“你分析的没错,这种事情,的确是高利贷公司经常干的。
有些人,有些生意,没必要借高利贷,可是他们把人逼迫到那种程度,这些人不得不去借,甚至是主动借,只是他们并不知道,是谁把他们迫到去借高利贷!”
马宗洲摇了曳,社会就是如此,很现实,很残忍,你不了解它真相的时候,你会天真的以为,社会也不过如此。当你真正了解社会的时候,他才会发现它的可怕。
这里面,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张着血盆大口,有的贪婪无厌。他是一个老警察,这样的事,他见惯不惯了,多少人被吞噬,多少人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他当了十几年的警察,这些事,他看得太多。
有些事,有些人,不是穿着警服就能管了的,这就是现实,这就是社会。
罗力分析的一点没错,下一步,对方的招数就要用在‘罗记’本身了,搞臭了它,让它陷入危机,再然后,迫得‘罗力’不得不去借高利贷。
马宗洲很难想象,罗力这么大的年纪,他是怎么想透这里面的关节,就算是他,如果不是做警察这个职业,他也不可能认识得这么深刻,对社会了解的这么透彻,这就是普通人和妖孽的差距吧!
这就是为什么罗力这么的年纪就能取得现在的成绩,而别人像他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求学的学生,这就是天才与庸人之间的差距,没法衡量。
马宗洲道:“既然已经推测出来,你打算怎么反击?”
罗力说道:“我不相信杨鹏背后的那个人是杨元,他没那么大的本事,也没这么大的野心,充其量,他只是被人放在丰源出头的挡箭牌,一个傀儡,一个废物!人家看中他的,不是他本身,而是背后的关系。”
罗力耻笑了一声,杨元这样的二代,永远都不可能被他看得起,反到是背后这个人,罗力对他的兴趣越来越大了。
马宗洲道:“这几天我查了杨鹏的背景,这个人交友很广,黑白两道,他都有涉猎,目标很难确定,就算是省城那边,他也有很多生意上的来往,目标太大了!”
罗力道:“我很想把他背后那个人引出来,人家窥伺我的家当,可我连对方是谁都搞不清,这事,憋屈啊!
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有知道贼是谁,才能确定防贼的手段,我这样防着终不是办法啊!
马叔,你能不能把他给抓起来,这样不就把他背后的人给引出来了吗?”
马宗洲直曳:“你想都别想,你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我一个小的副局长就能动得了他?我要是敢抓他,我就是惹火烧身,你信不信,我前脚动他,后面脚就有人动我。”
罗力笑眯眯的道:“这儿我信,但如果他带违禁品,比如D品啊,枪支啊,要是在他那里搜到这些东西,马叔,你再搞他,是不是就名正言顺了!”
马宗洲吓了一跳,他对罗力的胆子深有了解,这杏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主,他要是乱来,到时候他可能那么大的能耐给他擦屁股!
“杏,我警告你啊,别乱来,那家伙可不像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要是乱来,别到时候没法收场,把你自己搭上去,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
“马叔,看你说的,好像我大本事的,其实我这个胆子很小的,我才十八啊,我要是你这个年纪,我才不怕呢,我还没活够呢!”
马宗洲就是一楞,可随后就反应过来,这杏是绕着弯的说他老了,没有锐气,这徐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