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子从我手里拽出去的一瞬间,就飞快地朝着墓道来时的方向缩了回去。我吓了一跳,急忙伸脚去踩,结果连踩了几脚都被踩到绳子,结果那玻璃绳居然越收越快。
情急之下,我一个箭步飞扑上去,想要直接扑住绳子,眼看我的双手就按在绳子上的时候,那条玻璃绳突然以更快的速度朝墓道深处闪去,我大叫一声,爬起来再追那玻璃绳已经闪的没影了。
“老莫,田小七,出什么事儿了?”我也不管他们两个能不能听见,抓着狼眼手电就往回狂跑。
狼眼手电的光能照出去极远的距离,我一边追着绳子拼命狂奔,一边在心里狂骂田小七和老莫这个两个家伙没谱,怎么我才离开这么一会儿,他们两个那边就出事儿,如果我回去以后发现是他们两个搞事,那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们。
埋着头狂奔了不知道多少米,我突然看到前面有一个贴着黑血符的坛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封在上面的塑料袋已经被掀开了一角,一张黑血符掉在地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了,如果这罐子里的东西真有田小七说的那么厉害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连拍四张符才能镇住的东西,想来必定是是险恶万分,我不禁想起在五方神墓里的经历。
那些剥皮夜叉以及完全以人为食的鬼头蚊子,让我想想就寒毛倒竖。既然千龙升天图里面提到了这里,那么两者之间必然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更加连大气也不敢出,死死盯着前面,希望能够看到那个东西,毕竟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很快,我就看到前面不远处放着三个背包,只不过老莫和田小七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心里有点忐忑,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遭遇了什么,居然连背包都不顾不上带。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看到远处几乎在墓道尽头的位置站了两个影子,如果不是我的目力远超常人,我根本发现不了那个东西!
见到那个东西以后,我立刻伏低了身子,同时眯起眼睛努力集中自己的目光,指望着能从它的动作和形状中推断出什么。
不过说来非常奇怪,因为那个影子似乎如一滩腐烂的泥塑一样,直直的站在那里,身上不时有如同纸灰一样的东西从身上飞起。
我的心一下就沉不住气了,心脏开始剧烈的狂跳,因为这东西马上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看的鬼故事里面的符鬼。
就是那种陪葬的纸人,这种纸人在焚烧前,非常容易被邪灵附体,一旦有邪灵附在纸人的身上,纸人也就有了生命。我心里害怕极了,照以前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有这种东西存在的,可是到了现在,在见过了沙巴拉姆神秘的文明,以及地生胎等诡异的事情之后,我就对这些事物抱有了一定的中立态度。
毕竟这世界上有没有妖怪这种事情,没见过,谁也不好一口咬死。
我伸手轻轻地拎起自己的背包,同时从包里翻出一把信号枪,这种枪的威力相当可观,其威力在五方神墓里的时候,钱鼻子已经给我亲自示范过了,我相信燃烧的镁弹一瞬间爆发出来的那几千度的高温以及如同太阳一样明亮的光芒能够杀死一切鬼怪。
摸出来信号枪以后,我打开保险栓,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同时,我咬了咬呀,决定靠过去看看那个身上如同头皮屑一样乱飞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不管是什么东西,我也不能一直在这里僵持着,虽然我看不见,但是我知道这里的罐子里不知道还装着多少恐怖的东西,要是我不去面对,接下来的整个路程,可能就要我自己一个人走了。
我身边也没什么人跟我商量,为了给自己壮胆,我在心里敦促了自己一句,算是给自己打打气,然后就硬着头皮朝着远处那两个黑影挪了过去。
二极管的灯线在地上发出昏暗的光,那两个黑影离我不是很远,随着我越往前走,那影子就越来越清晰,我看着也越来越怪。
因为这怪物身边飞扬的黑色的小点儿实在是太多了,看起来飘飘扬扬,而中间那两团巨大的黑色主体则在轻微地扭动。
或许是我的第六感,亦或是什么其他的预感,我突然感到一股说不出来的不好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出车祸的前一秒,那种死到临头的不祥感让我的整个心脏都在不安。
就在马上要接近在二极管灯光能照到的区域时,我下意识就放慢了速度,躲在那些半人高的巨大瓮后,一点一点地凑了过去。
时间似乎有些停滞了,那两团黑色的影子几乎就在我身前七八米的位置。我端起信号枪,同时眯起眼睛去看那东西。
就在这时候,一小块如同黑灰一样的东西飞到了我身前的瓮上。我定睛一看,接着,我原本平静下来的心跳开始越跳越快。
冷汗又开始不间断地往外冒,这让我突然间想起来田小七跟我说的那本儿小说,在盗墓笔记里,似乎有这么一句话“老天,是不可能保佑我们这些挖坟掘墓的人的。”
看清了这些东西以后,我发现我的腿已经软了,软到想要抬起来都费劲儿,因为,在我的面前,那两个黑色如同符鬼一样的东西,竟然是由十几万甚至更多的虫子堆在一起的。
而这些虫子,正是我们之前在营地外面遇到的那种剧毒无比的隐翅虫!
一瞬间,我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进入黑竹沟的这群人会放弃自己的营地,又为什么像是刘天宇那样的高人,竟也需要用四张符纸来镇住一个坛子!
其原因就是,这些坛子里面所有的人尸,都如同五方神墓里面豢养鬼头蚊子的人尸一样,都是用来养虫子的!而这些虫子,就是那种碰了会让人皮肉溃烂,血肉坏死的隐翅虫!
而就在我震惊的时候,那两团黑影中的其中一个黑影突然动了一下,我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条之前一直被我拿着的白色玻璃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