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魔头出没(1/1)
作者:两边之和
    就这一眼足够赵知府认出棺材里那人的身份,那具血迹斑斑的尸体正是他嫡子身边的亲随小厮,是大管家的小儿子赵虎。他怎么会死在沈的手里?稍微一想他就明白此事应该和自己的儿子脱不了干系。眼下却是万万不可承认的。

    “看来大人确实认识此人了。”苏远之的眼神似笑非笑。

    赵知府心中把嫡子骂了个狗血喷头,面上却不显,“哦,此人确是本官府中家奴,只是前些日子偷盗财物潜逃在外,怎么落到了沈手中,莫不是也偷了沈的东西?”面上带着关心,话却不怀好意。

    苏远之好似没听出他话中的机锋,语气依然温和,“哦?倒是在下错怪了大人。”表情诚恳得连赵知府都看不出作伪,可他的下一句话就把赵知府的心提了起来,“不过,此人对在下却不是这样说的,他交代是受贵府的公子指使来沈宅偷盗,不过却是偷在下的东西,在下这还有他的证词,大人要不要看看?”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扬了扬。

    同样都是偷盗,两人说辞代表的意义却大相径庭。赵知府差点没把肺气炸,有这么不要脸的吗?你一个官家,一个下人,有什么值得偷的?可看着那张纸上黑色的字和鲜红的手印他能说不是吗?

    若是把这份证词抢过来是不是就死无对证了呢?他们虽然人多,自己这边人也不少呀,对上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赵知府脑中飞快地转过各种念头。

    “赵大人,你看我这祖父给的大头兵比起你的府兵如何呀?”赵知府几乎都要发号令了,耳边却听到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又带着十二分的危险,犹如一盆凉水迎头泼来,赵知府一下子清醒过来。

    是呀,自己的府兵哪里比得上真正上过战场见过血的兵士?就这样随便一站,人家的气势就胜自己这边许多。都说沈侯爷用兵如神,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而且沈侯爷能安排兵士保护这个孙女,可见对这个孙女的宠爱不是一般,这一点是他最顾忌的,不得不说沈薇对赵知府心思把握之准。而赵知府又哪里知道沈薇不过是扯着虎皮作大旗,蒙他的呢。沈侯爷见都没见过沈薇,何谈宠爱。不过赵知府不知道呀。

    赵知府也是能屈能伸,哈哈一笑道:“误会,肯定是误会,一定是赵虎这逆仆心怀怨恨故意陷害,沈可不要被他骗了呀。”赵知府把事情全推到赵虎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只要他咬准了不松口,能耐他何?赵知府很为自己的聪明而沾沾自喜。

    沈薇才不和他扯皮呢,“这赵虎总是你府里的家奴吧,他翻了我家的墙头,砸坏了我家几盆花,你把我家的花赔了这事咱们就两清,至于赵虎被谁指使也好,心怀怨恨故意陷害也罢,跟本没有一文钱的关系,赵知府可懂?”

    懂,必须要懂,不就是要赔偿的吗?至于搞这么大的阵势?几盆花的事,自己难道是那小气的人?小姑娘家家的,就是喜欢弄玄虚。这一会赵知府的心情大起大落,“成,花本官府上倒有几盆,回头给沈拉两车送来。”

    沈薇哪是几盆花就打发得了的,只听她懒洋洋的声音继续说道:“砸坏的花其中有一盆十八学士,是上个月本才花三千两银子买的,还有一盆兰花,是难得的金嘴墨兰,亦是我祖父的心头好,年前才送到我手上。”沈薇说起谎话来那是连草稿都不用打。

    敲诈,这不是明晃晃的敲诈吗?十八学士和金嘴墨兰既然那么珍贵,谁家会随随便便扔在墙根下?赵知府憋屈呀,憋得面容发紫,“沈的意思是?”祖宗,赶紧说个数吧,他看出来了,这沈就是个混不吝的,他是瓷器,可不能去和瓦砾碰。能用银子解决的事一般都不叫事。

    苏远之伸了一个手指头晃了晃,赵知府惊了,“一万两?”肯定不是一千两,没听人家说那十八学士就值三千两,“沈不觉得太多了点吗?”府里一年的开支也用不了一万两,他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上下嘴唇一碰就想要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抢钱庄?

    “多吗?这一万两还是看在恭王府蕊夫人的面子上,若不然,怎么也得翻一番呀。”沈薇轻描淡写地说,“赵大人也可以不给呀,本有的是时间,也不嫌麻烦,就带着这棺材和证词去恭王府找王爷和王妃主持公道。”

    给,必须得给,赵知府朝亲随看去,亲随面有难色,道:“大人,来的匆忙,属下这只有五千两。”就这五千两还是为了预防万一才带的。

    “沈,你也听到了,本官身边只有五千两。”

    “那就先给五千两,剩下的五千两回头再给,赵大人不会赖账吧?”沈薇突然问上这么一句。

    苏远之接过银票,回了一句:“放心,不过区区五千两,比起帽儿胡同可差远了。”说完还大有深意地冲赵知府笑了笑。

    赵知府这下任何小心思都没有了,心中直发寒。帽儿胡同,他们居然连帽儿胡同都知道,那自己的那些事?赵知府不敢往下想,“不会,不会,回去一准给您送来。”态度比刚才截然不同,归根到底赵知府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拿捏住了软肋很好对付。

    “那行,苏管家,张师傅,咱们回吧。”沈薇吩咐道。

    呼啦啦一群人迅速调转方向,片刻便走得无影无踪,就如来时一样。只留几口棺材摆在路中间。

    “大人,这?”护卫首领指着棺材询问。

    赵知府眼一厉,“怎么做还需要大人我教你吗?”背着手回马车了。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棺材弄沟里去!”户外首领对着手下喝道。

    不一会儿道路清了出来,车队很快便走远了。若不实里的棺材,根本看不出刚才这里发生了一场对歭。

    而在不远处的小树林里还潜伏着两老宅其中一个文士打扮模样的对另一个老者戏谑地说:“属下追随侯爷几十年尚不知侯爷还有品兰这等雅好。”顿了一下又道:“侯爷的这位后人倒是有侯爷的风范,就不知是哪房的。”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纳无赖劲倒是和侯爷一脉相承,他的眼里充满是兴味,对这趟京城之行充满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