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康平斩钉截铁道,她喜欢冯伯玉不是一日两日了,根本无法想象跟旁人成亲的情景。
“那不就得了。”雪奴红奴齐声道。
康平心烦意乱地想了一回,胡乱摆摆手道:“你们先别说话,让我再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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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芫吃饭时姿态极优雅,不紧不慢,一点声响也无()。
昨夜胸口疼了一夜,早上才服了药,眼下只能吃些清淡的粥汤。
饭毕,陪爷娘说了会话,见二哥起身回屋,便也跟着告辞出来。
兄妹俩一路无言走到花园里,极有默契地同时止步,抬目远眺。
眼下时节正好,园子里原有的翠绿嫣红中添了厚重的金黄,一眼望去,层层叠叠,极为眩目。
这园子自开朝时起建,迄今已有百年,期间几经风雨,却始终繁茂富丽,上年他们一家人回长安后,又经一番修葺,园子愈加的佳木葱茏,一草一木无不别致讲究,有着寻常富户根本无法比拟的厚重底蕴。
韦国公府是名副其实的簪缨世家。
走至荷花池畔,夏芫在游廊凭栏坐下,池中荷花早已凋零,只余满池枯败的荷叶。
赏了一会秋意渐深的园景,夏芫幽幽开口道:“二哥,赐婚在即,你就没什么话想说么?难道就这么放手了?”
她转头,静静看着夏荻,微笑道:“可真不像你的性子。”
夏荻胳膊搁在栏杆上,看着池中,脸上神情甚是冷淡,嗤笑道:“不甘心的人是你吧。”
夏芫被毫不留情地戳破心事,脸上的面具险些裂开一条缝,极力稳了稳情绪,才言不由衷道:“妹妹原本也没非十一哥不嫁,早上阿娘也跟我一一说明白了,嫁给七哥也没什么不好的。”
夏荻本就心绪不佳,见妹妹仍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脸上挂着个恶意的笑容道:“你这回倒不忌讳他后院里那几位侧妃了?”
夏芫冷笑:“二哥,咱们兄妹之间非得这样别扭着说话么?”
夏荻也自知方才说得过火,叹一口气,不再言语。
“赐婚还有一些时日,万事都还有变数。”夏芫咬了咬唇,看着夏荻道,“你若真喜欢瞿小姐,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荻一哂,“十一哥早在她身边安插了人,防我如同防贼,办法没少想,却根本找不到机会接近她。”
夏芫听了这话,心如同被狠狠揪了一把,难受得险些背过气去。
好一阵,直到胸口那股又酸又涩的感觉减缓了几分,才又冷笑着开口道:“办法都是人想的,等皇上的圣旨颁下来,一切可都成定局了。二哥,你可还记得你当日是怎么跟大哥说的,说‘从未见过像瞿小姐那样有意思的女子,看了她之后,再看长安城其他小娘子,即便生得再美貌,都失了几分颜色’。这话言犹在耳,妹妹记得清清楚楚。可眼下瞿小姐眼看就要嫁给别人,二哥你倒不言不语了,难道你就真的甘心就此放手?”
她向来了解他二哥,但凡看中的东西,从不肯轻易罢休,更别提他显然已对瞿沁瑶动了真心,这些日子就没见他脸上有过笑模样。
夏荻甚少见妹妹如此真性情毕露,心情不免有些复杂,他当然知道她求的是什么,极其不愿成为她手中的刀,可只要一想到沁瑶嫁给旁人,心里又着实堵得慌。
“你待如何?”他摆出一个谈判的姿态看向夏芫,瞿沁瑶他想要,可蔺效却一点也不好对付,他们不行事便罢,一旦行事,务必要万无一失。
夏芫见二哥终于被她说动,脸色终于重新好看了起来,低头笑道:“这事说起来难,其实做起来却一点也不难,妹妹跟你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