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延赫眯了眸,声音拉长了些。喜欢变态,这个女人也真敢讲。
顾南音吐了吐舌,小手圈住他的脖子,声音里带上了些讨好,“喜欢你!”
“真乖!”男人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脑袋,薄唇勾起。
顾南音看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有种想要揍他的冲动,但还是生生地被自己压了下来。
不满地看了眼压制着她的男人,她冷哼着,“起来!”
“不起!”他的声音有些孩子气。
顾南音不禁觉着好笑,小手抚了抚他的面颊,“你还是三岁的孩子啊?快些起来,压着我重。”
陆延赫微撑了些起来,半垂下眸,“压死你算了!”
“真不讨喜!”她纤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漂亮的眼眸里只剩下一个他。
他低了头,薄唇落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他粗重的呼吸声拂在她的耳旁,“还是用来接吻最好了!”
“…………”
翌日下午。
顾南音和席司律一道出现在了顾庆恒的病房内。
显然,过去几天了,顾庆恒脸上的伤也不显得那么严重了,精神状态看上去比之前要好很多。
席司律带了要签署的合同过来,俊容清冷,看向病床上的顾庆恒,“顾先生,你好。我是席司律。这次前来,主要是为了完成之前顾先生因为受伤而没有完成的手续。转让手续很简单,只要你在这几份协议上配合签字,就可以了!”
席司律把手上的几份合同递到顾庆恒的面前,顾庆恒虽心有不甘,但却也不能当面撕破脸皮。
他这么要面子的人,若是被曝光了占着女儿遗产不放的这件事,他汲汲营营了几十年的形象就全毁了。
接过席司律递过来的协议,他粗略地看了几眼,便拿着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顾南音看着顾庆恒那签字的手是微微打着颤的,她不由地觉得悲哀。
那些人侵占了她的东西那么久,要拿回来竟然这么地一波三折。
席司律接过了顾庆恒签好了字的协议,抬眸朝着顾南音看去,“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最迟下周三能完成。”
“好的!麻烦席大状了!”顾南音微微挽唇,送着席司律出去。
顾庆恒到是也没想到顾南音居然会去而又反,她开门进来,那张精致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
“你目的达到了,还来做什么?”
顾庆恒的语气不好,顾南音自然也有预料到的,她扬扬眉,笑着道,“你是我爸爸啊!怎么着也该陪陪你吧——瞧瞧你这里,现在都没个人陪着你,我这不是怕你闷着吗?”
床上的顾庆恒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拧着眉,瞪她。“不用你假好心!”
顾南音撩了撩唇,“假好心?爸爸,我怎么说也是你女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
“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哪个女儿会逼着自己父亲到这种田地?”
“我只不过是拿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我不偷不抢的,到是爸爸你,到是想要据为己有!到底是谁逼谁啊?能把女儿往火坑里推的也就只有你这种人!”顾南音拿了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水,浅浅地喝了一口,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锋芒。
这个父亲,她是彻底地心凉了。
“你——你这个孽女,你给我滚出去!”顾庆恒气不过,拿了枕头就朝着顾南音砸过来。
她微微一个转身,轻轻松松便躲过了一击。
但是很不凑巧地,枕头却是砸在了刚进来的顾黎菲身上。
顾黎菲惊叫了一声,抬手挡了一下,枕头便弹落在了地上。
顾庆恒见有人来了,便冲着顾黎菲吩咐道,“快帮我把这个孽障赶出去!”
他的手毫无疑问是指向的顾南音,顾南音扬了扬嘴角,赶出去?还真没点新意。
顾黎菲朝着一边看去,顾南音穿着黑白方格的衬衣和卡其色A字裙,脚上踩着最新款的系带凉鞋,整个人看上去明艳又青春。
正是她恨惨了的模样,顾黎菲咬唇,看向一边的顾庆恒,既然是爸爸吩咐的,她怎么也得做了不是?
顾黎菲放下手上的包,朝着顾南音走去,“姐姐,爸爸让你出去呢!”
顾南音略微地挽唇,明眸看向沾沾自喜的顾黎菲,“所以?”
“所以,为了让爸爸舒心,你自己出去还是我拉你出去?”顾黎菲眉目间全全是跃跃欲试。
“啧啧——”顾南音嘲讽地朝着顾庆恒看了一眼,“怎么?现在多了帮手?爸爸,你五十好几的人了,怎么点半点觉悟都没有?”
她迈开步子朝着顾庆恒走了过去,微俯下身,明眸对上顾庆恒那怒不可遏的眼神,“哦,对了!你大概已经知道了吧!昨天那个王经理给我使的绊子我可没上当哦!下次麻烦你找高级一点的,这种低级游戏我可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陪你们玩。”
顾黎菲见着顾庆恒那不好的脸色,立马上前,拉住了顾南音的手臂,那力道几乎想要狠狠地把她的胳膊给卸下来。
她面上委委屈屈的,“姐,你就别惹爸爸生气了,先走吧!”
顾南音倒抽了一口气,猛地抬手挥开她,只是完全嘀咕了顾黎菲的本事,抓的死死的。
似乎女人都爱来这一套,特别是顾黎菲和黎汐。
“你松开!”
“姐,我不——你跟我出去!爸爸身体不好,你别惹爸爸生气!”顾黎菲一汪水眸盈盈地看向她。
手臂上的疼已经有些超出负荷了,顾南音皱了眉,抬手直接扯住了顾黎菲的长卷发,冷着美眸,声音冷得刺人,“松开!”
“啊——”顾黎菲惨叫了一声,头皮被撕扯的痛。但她还是没松手,毕竟作戏不逼真就不好玩了。
“姐姐,你别这样!好疼,你跟我出去!”
顾南音已经被磨得耐心全无,揪着她头发的手微微用力,胳膊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你送不松手?”
“姐姐——呜呜,你先答应跟我出去!”顾黎菲咬着牙,声音凄婉。
心里却恨不得把顾南音给挫骨扬灰了才解恨()。
顾南音哪里肯吃这个亏,冷着眸,“你松开,我就出去!”
顾黎菲没想到她竟然这么好说话,一时间没了反应。
顾南音趁机扯开了她,随手一推,顾黎菲没防备,便摔倒在床脚,额头上被磕出了个大包。
“自作孽不可活!”顾南音蹲了下来,盯着她的额头,讥讽着。
“姐姐!”顾黎菲额头上剧痛,水汪汪的眸子看向顾南音。
顾南音起身,拿过一边的包包转身便离开了病房。
搞得她好像真有多想呆在里面似得,一群神经病!
她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那深深的指甲印,上面有红血丝渗出来,她的皮肤偏白,一时间指痕和那深深陷进去的指甲印明显得有些刺目。
揉了揉眉心,她不由地有些发杵,要是被陆延赫看到那还得了,只是她穿着短袖,很显然也遮不去。
下了电梯,走出住院部,外面的阳光仍有些刺眼。
她看了一眼停在停车位上的劳斯莱斯,慢吞吞地走了过去。
她上了后座,劳斯莱斯便掉转车头驶离医院。
男人见她遮遮掩掩的上车,眉心微皱,视线落于她的俏脸上,“这是怎么了?”
顾南音撇嘴,秉着坦白从宽的先想法,她亮出了自己的胳膊,“我被野猫抓了!”
“野猫?”陆延赫垂眸看了一眼,那哪是野猫,明明是人为。“你那个妹妹?”
“你怎么知道?”
“看着她进去的!这么没用?反击了没有?”陆延赫无奈地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问道。
“我抓了她一把头发,还推了她一把,这算不算?”顾南音的小脸凑了上来,晶亮的眸子闪着光。
“没被人傻傻的欺负,还算可以。”
顾南音沾沾自喜地望着男人刚毅有型的下巴,“那是当然,我又不是吃素的!”
“你不是吃素的,你吃什么?”陆延赫抬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就这么一句话就开心了?反击还不够狠。”
“那不是有你吗?”顾南音小脸蹭了上去,“我要那么狠做什么?我可不想成为大家嘴里说的蛇蝎女人!”
“所以,怎么没让我陪你进去?”陆延赫挑唇。
如果可以的话,她到也想他陪着。
她微微撩唇,突然揶揄着道,“家丑不可外扬啊~”
“你这点家丑在我这还有半点隐藏的必要么?”男人的长指流连在她皮肤红肿的地方。
有些微微的刺痛,她敛眉。“虽然没有必要,但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尖酸蛮横的一面!”
陆延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眸,语气玩味,“那你知不知道?你越尖酸蛮横只会越让我有成就感!我教出来的学生。”
“果真够变态!”顾南音撇嘴,腹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