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王家两个兄弟,老大王子胜和老二王子腾。这王熙凤,便是老大的独女,上头还有个哥哥,唤作王仁,乃是王家的独苗苗。小王氏正是看中这一点,才想着为贾珠求取王熙凤的。
小王氏叹了一口气,“还不是我家老爷的决定。也不知珠哥儿何时入了李大人的眼,回来便说与老爷,老爷就和李大人换了信物。”
刘氏想了想,“珠哥儿自己考上了国子监,兴许是李大人爱才也未可知。要我说,小叔子这事做得实在不地道,哪有越过你为珠哥儿定亲的理儿,这不是叫外面的人说嘴吗?”
“我这些年来,对珠哥儿和元姐儿,不敢说多精心,该做的也从没落下。只说珠哥儿一年到头要生三四次病,哪次不是我亲手伺候的?元姐儿年纪到了,每次赴宴,我哪次没带她出去过?”小王氏一下子心酸了,眼泪控制不住流了下来,忙用锦帕擦眼泪。“本来继母就难当,珠哥儿亲事定的时候,还是交好的夫人说了,我才知道。当时,我真是恨不得立时死了!”
贾政没了官身,小王氏能走动的,无非是荣国府这边,和王家的亲戚。贾珠的婚事,正是王子腾见贾珠年纪轻轻就考了举人,前途也是光明的,便从中说合。后来王子腾夫人见小王氏还不知内情,向她打听熙凤,才好心告诉她,珠哥儿定了李家的女儿。当时,小王氏脸皮**辣的,恨不得地上有个裂缝,好教她钻进qu。
许、刘二位夫人不知内情,忙道:“若论门第,王家大老爷和你家老爷都是白身,那熙凤却是在王大人膝下养成的,珠哥儿娶王熙凤,还是高攀了呢。你苦心为珠哥儿说这门亲事,谁也说不出你的不是。我们皆知你的为人,若叫我们听到了外面有人误解了,少不得替你向其他夫人辩白辩白。”
小王氏听了,忙转哭为笑,“我在这里先行谢过两位嫂嫂了。”又叹息道,“那熙凤我是见过的,小小年纪,能说会道,据说在家管着自己的院子,也是有模有样。珠哥儿媳妇是长房,等她进门了,要和你们这些大家夫人交际,一个小官之女顶什么用?错过了熙凤这样落落大方,精明能干的女子,真真是可惜了!”
许、刘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笑意。
这是在说,若是王熙凤嫁了进来,小王氏就让出管家权;若是李家女嫁进来,小官之女要和她们说话,身份不够,还是要小王氏当家。
总归是她们婆媳间的家事,两人也不干涉。刘氏顺着她的话题,说道:“其实珠哥儿年纪也不小了,那王熙凤比瑛姐儿年纪还小些,你家老爷怕是等不及了,又怕错过这门好亲,方急急忙忙定了下来,实不怪你。”
许氏也道:“那王熙凤我也见过,实在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错过的确可惜。不过既然珠哥儿喜欢,李家女也未尝不可。李大人是国子监祭酒,桃李满天xia。珠哥儿娶了他家女儿,正好帮扶珠哥儿。”
小王氏松了一口气,道:“可不是。既然定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昨儿就下了帖子给李家夫人,商量婚期。”
“这便是了。不过今年春闱,珠哥儿不下场么?”刘氏好奇的问。贾珠去年就是举人了,若是今年再中了进士,说亲也好看。
春闱在二月初八,下场的举子里并没有贾珠,故刘氏有此一问。小王氏只苦笑,“他想去来着,被元姐儿给拦下了。元姐儿说他身子还未养好,不让下场。”又夸道,“到底是亲兄妹呢。我叫来大夫,反复告诫了,珠哥儿也不听;元姐儿一发话,珠哥儿就乖乖吃药,好好休息了。”
不对呀,不是说贾政一定要贾珠下场么?怎么元姐儿一说话,贾政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这还是贾瑚告诉刘氏的,刘氏也不避讳,问了出来,“那小叔子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他就这两个儿子,珠哥儿身子不好,难道还真能逼着他上进?”小王氏见刘氏不信,方苦笑着压低声音,“宫里今年小选,元姐儿自请要入宫。”
小选?入宫?
“可是小选是选宫女……”许氏面色迟疑。
“老爷白身一个,元姐儿也只能通过小选入宫了。元姐儿的名zi已经递上去了,用的还是举人之妹的名义。”
这让贾赦听见了,一定狂笑不止:贾存周跟他争了大半辈子,先今连他儿子都不如!简直要笑掉大牙了!
小王氏知道贾政也觉得丢面子,可他宁愿丢面子,也要送元春入宫。这真是,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氏摇头,道:“好歹是我侄女,我姐姐在宫里也算说得上话,我请姐姐尽量照料一二吧。”
得了刘氏的准话,小王氏感激不尽,“给娘娘添麻烦了。”
照料一个宫女而已,若是元姐儿识趣,也不是什么难事。刘氏轻轻摇头,心里为元春惋惜。元春的心思,她也知晓一二,无非是为自己博个前程。可皇上春秋已高……
各人有各人的命数,恩侯所说前世,元姐儿做了贵人,兴许这辈子,元姐儿注定是贵人的命数,也说不定。到底是别人家的事,荣国府是不可能为元妃省亲建甚么省亲别墅了,刘氏淡淡的想,又说起了别的话题。
“贾大人留步!”贾瑚做完今天的事,正要出去,却被一人叫住了。转过身来一看,是孙牧歌。
“你怎么跟我客气起来了?”两人坐在一家酒楼一楼大厅靠窗的座位,听着外面人声鼎沸,贾瑚失神了一会儿,方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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