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一张厕纸都有它的用处,马县令那么大一个活人用处自然更大。
于是李钦载告了一声罪,走出前堂,进了偏厅。
马县令果然还傻傻地坐在偏厅里,一脸懵然地望着房梁发呆。
李钦载进来后没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道:“马县令,有个事情劳烦你,今日我家来了贵客,是当今天子的叔叔滕王殿下。你是官场中人,迎来送往酒没少喝,现在给你个任务,帮我把那位贵客陪好。”
马县令愕然道:“‘陪好’的意思是……”
“灌醉他。”
“呃,下官……”
李钦载不待他拒绝,立马道:“若你能灌醉他,征调庄户的事,我不让你为难,保证一个不少。”
马县令顿时精神一振,挺胸道:“下官不是自夸,酒宴内下官未曾遇过敌手。”
领着马县令回到前堂,马县令立马热情迎了上去。
滕王以前是个老纨绔,可在并州修路大半年后,兴许也体察了一些民间疾苦,如今的他性格多少有了一点变化,对品级低微的马县令倒也含笑招呼。
虽然对李钦载满腹怒火,但滕王并未迁怒到马县令头上,面对马县令的频频举杯敬酒,滕王也是来者不拒。
李钦载笑吟吟地在一旁看着马县令发挥他的特长,小半个时辰后,滕王已然有了七八分醉意,马县令再敬酒时,他已有些迟疑。
李钦载朝马县令投去一记眼色,马县令心领神会,于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停地向滕王敬酒。
半晌之后,滕王终于承受不住酒场老油子的进攻,脑袋猛地朝前一栽,扑倒在桌上,酒渍菜汤溅了一身。
从进门到醉倒,滕王终究还是忘了初心,兴师问罪的话一句都没机会说出口。
见滕王醉倒,李钦载笑得愈发灿烂,朝马县令赞许地点点头。
承诺马县令一定会将庄子里的壮丁带给他,马县令千恩万谢地告辞。
看着堂内不省人事的滕王,李钦载拍了拍掌,叫来几名下人,命他们将滕王抬回房休息。
然后李钦载又叫来刘阿四和几名部曲,指着前堂精致的摆设,道:“抄上家伙,给我把前堂砸个稀烂,越烂越好。”
刘阿四大吃一惊:“五少郎,您没喝醉吧?”
“我倒是想喝醉来着,人家不给我机会呀。”李钦载叹道。
“不必废话,给我砸,砸完以后再去前院,把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都祸害了,总之,我要看到盗匪闯进我家灭门的效果。”
刘阿四和部曲们一脸怪异地看着他,眼神里透出浓浓的担忧。
“我很正常,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抽你?”李钦载指着前堂,道:“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