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菲斯满意的拍了拍手,他想着那该死的地下室终于有人负责打扫了。
切皮手这个男人……名字倒是足够凶,也足够贴近那地方的氛围。
但十二点钟之后的地下室一点儿也不令人愉快,那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意想不到的生命体,就会像蜈蚣一样满地乱爬……
恩,但愿不要死的太早了。
解救出了吉良之后,格里菲斯连夜将他藏身在一个阁楼里面。这阁楼是一个单身公寓,所以面积和装饰上平平淡淡的,只有不足50平米。
这地方是花爷在上岛的一处产业,在上岛,类似这样的地方还有一些,为的便是应付眼前这样的事情。
吉良被救出之后很是有些心神不宁,几次问了格里菲斯自己的弟弟大脑袋哪里去了,得到对方安全的消息之后,他的情绪看上去依旧不怎么高涨。
吉良如今是有些担心姐姐吉庆的,他是一家之主,虽然名义上如此,但男子汉该有的担当还是多少有一些的。
“求你救救我的姐姐吉庆……拜托了!
……
我吉良没什么本事,家里也没有钱,但你若救出了我姐姐和我的弟弟,我吉良的这条命就是你的,刀山火海,只要格里菲斯大哥说上一句,绝不皱一下眉头……”深知自己无能,在营救姐姐的行动中只能够拖后腿的吉良愧疚着,他思考了一番,眼神渐渐坚定着,然后郑重其事的跪在格里菲斯面前。
大妖的身形不易觉察的往边上偏了偏,像他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接受别人的跪拜呢。
格里菲斯对吉庆的印象不错,在吉家也多次承蒙照顾,即使吉良不说,性情凉薄如大妖也不会袖手旁观。但吉良的行此大礼,也着实超出了大妖的想象,但迫切想要营救姐姐和弟弟的心情还是能够体会到的。
不过吉良的那番台词确实太老土太掉价,说什么‘这条命就是你的’说什么‘上刀山下火海’,都不知道在讲些什么,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告诉过他要少看八点档那些肥皂剧的。
单薄的荧光下,格里菲斯侧着脸站在黑暗的边缘,他两腮的肌肉抽了抽,最终还是颇为不屑的撇了撇嘴巴。
……
……
上岛的供电大楼楼顶,宽阔的露天平台上。
“这个世界呢,有两种人……朋友、敌人。
朋友是用来了解的,而敌人呢,是用来告诉人们不要太过依赖的……
福斯特啊,我们曾经相互了解,我把你当做朋友,我曾经那样欣赏过你。你懂我说的,我们可以得到更多的……
但你令我失望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过街老鼠一样,真实令人感叹……”
穿着天蓝色连体衣服的男人站在楼层的边缘,他的脚下是巨大的广告牌,led灯组成的边框和图案正闪烁着红蓝色光辉。
在他的不远处,名叫盖伦·福斯特·唐的男人端着手枪指着这边,他的表情冷淡似乎复杂了一瞬间,好像有很话要讲,但过了许久,终究只是嘴唇挪了挪,低声呢喃了两个音节:
“青疽……”
火光在黑暗中一闪而过,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将打火机收起来,对着夜空缓缓吐出一口烟尘。他的名字叫做青疽,是始暗荆棘的杀手,天生的红绿色盲者,但嗅觉出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
男人和男人间的对话短暂而沉闷,黑暗中的盖伦端着枪沉默着,而那名叫青疽的男人背对着他默默抽着烟。
等那烟华散尽,那人将烟蒂轻轻弹下百米高的楼下,火光被风吹的飘飘荡荡落入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于是他抬起头,眺望着远方。
“知道吗,福斯特。人的一生就像是漂洋过海的船,你以为找到了方向,其实并没有……”
青疽伸出手掌指着脚下灯火里的车水马龙,他笑容淡漠的转过头,布满沧桑的嘴角里,似乎挂着名为嘲讽的东西。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啊哈,你且看这些人,你嘲笑他们吗,他们比你我活的更明白……你想要什么,追求什么,我多少知道一些。额,不得不说,你的脑筋比我好使,做了这么多年杀手,认识你之后,我才知道事情原来可以这样想……
不过脑筋好使的人容易走到死胡同,恩~,知道深作怎么评价你吗,他说你幼稚。
顺便说一下,我其实是挺赞成他的观点。
‘永恒的东西’、‘真实的意义’,福斯特啊,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你,这些词是怎么想出来的,别听那糟老头胡说两句就跟着跑偏……
我啊,知道大家都很无聊,罗伊跑去冰岛跟一个站台女女人生了个孩子,尼奥接了单小任务,知道吗,他拍了一组黑非国王的自慰照片发到了互联网上——虽然我一直不明白国王有那么多王妃为什么还要自慰。
但正真让我感到耳目一新的还是你啊,福斯特,你果然是我们中间的小鲜肉,思想真他妈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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