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彩莲寻思着她非得和亲家谈一谈。
陈池不让,可她有办法。陈池不是用许家的电话给她报过平安吗,电话号码她记着呢。
晚上八点,陈池陪着岳父岳母看了一会儿电视,起身告辞。许霜降一整天在父母眼皮底下,还没有机会和陈池说过悄悄话,借口说要送他到小区门口,陪着陈池一起下楼。
许满庭细致,拎上垃圾袋一块下去。
“霜霜,爸爸就在这里走两圈,你送完陈池,回头叫上我一起回家。”
“好的。”许霜降应道。
老丈人还陪着他俩往小区出口走了一段,才拐到一条小道上遛弯。
可怜陈池,这时才敢松出一口气,不过小区门口就没有二三十米远,近在眼前,他和许霜降根本享不了多长的两人时光。
陈池暗自庆幸,要是他还在追求阶段,老丈人设置的这难度系数比起青灰软壳蟹当初油盐不进的行事风格,其实不遑多让。
这时他妈妈的电话铃声正在许家客厅欢快地响。
“喂?”宣春花拎起话筒。
“你是霜霜的妈妈吗?我是陈池的母亲。”
“……哎呦,大姐,你好你好。”
“霜霜妈妈,你太客气了,我家池儿这些天叨扰你们了,他在家就粗咧咧地,我生怕他给你们添麻烦。”
“哪里哪里,大姐你不要这么客气嘛。”按寒暄套路,宣春花该说陈池两句好,不过她转念一想,一上来就夸陈池,显得她女家千肯万肯似地,没腔调。再说她才看了陈池两天,能总结出多少优点?在还没摸清陈池妈妈的来电意图时,宣春花打定主意,要少说多听。
“霜霜妈妈,我不是客气,是不好意思。论理,我早就应该打电话,咱两家人好好聊一聊。我和陈池爸爸呀,这么多年才碰到这头一遭大喜事,高兴得不知道该干啥好,每天只管合不拢嘴地笑,脑子都是糊涂的,今天我才打电话,真是对不住了。霜霜妈妈,你和霜霜爸爸可千万别见怪。”
宣春花就听出两点,第一,陈池的妈妈,她闺女的未来婆婆,能言善道,第二,陈家很中意这门婚事。
“大姐,陈池和霜霜刚回来,我们呀,也是一时没顾上和你们报个平安,陈池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吧?”
“打了,打了,和我一个劲地说,你做得饭好吃极了,霜霜妈妈,大热天地,实在辛苦你了。”
这话不管真假,宣春花听着确实有点儿舒服,她笑着谦虚道,“我就随便做几个菜,给他们管个饱,没什么没什么。”
“霜霜妈妈,你真是一片慈母心。霜霜爸爸在家吗?哎呀,我就盼着,等陈池带着霜霜回家时,你们两口子也一起来,我们两家人好好乐呵乐呵。我们周边也有一些好玩的地方,趁这个机会,我们一起去转转。”
“谢谢大姐你的好意,霜霜爸爸有工作,估计抽不出空,只有等到以后放假了。我听陈池说,你和他爸爸都退休了,现在忙吗?身体都好吧?”
“好,我们俩闲在家里,他爸爸平时白天还上个班,也就是发挥发挥余热。现在他到楼下散步去了,我们有些个老同事,儿女都结婚了,他去讨教讨教操办喜事的经验。”汪彩莲的口才和思路还像当年做调解员一样麻溜,三言两语就顺畅地提起正事,“霜霜妈妈,我们是这么想的,你帮我来合计合计,看看成不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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