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叔不敢耽搁,抱着怀中哇哇大哭的孩子,赶紧就往客栈里跑,他最后再回头,便看见老尸被汉子那把糯米,烧的头顶直冒青烟,止不住的嘶嚎,在最后的关键时刻,汉子险而又险的躲过了十根幽光亮泽的黑色指甲。
祥叔心头紧急,止不住抬头骂天:“冬天咋能打雷呢?老天呐,我曰你娘个稀里巴歘!”
祥叔将孩子放回客栈床上,急忙带好一干法器跑去支援,等他再赶到,老尸死抓住浑身是伤的汉子,张口两颗森白獠牙就要扑咬上去。
“别怕,我有僵定符!”祥叔一个箭步冲上去,猛地一符贴在老尸额头。
“噗”谁料僵定符根本镇不住老尸,几乎瞬间燃尽,祥叔一急,整把符咒全部按了上去,他抬起老迈的腿脚强行把汉子从老尸怀里拉出来,反手一张狗血网将老尸罩定。
“噗”
谁成想,那大把的符咒只一瞬间又烧了个精光,老尸被狗血网罩住手足,烧的浑身直冒青烟,汉子果断一咬舌头,当即舌尖血喷在手中家伙什上,与祥叔一上一下,朝老尸天灵、心口刺去。
“嗷……!”却在这关键时刻,老尸双臂一扫,将身上罩定的狗血网悉数破开,猛地弹跳,跳出一丈二尺,转身一口浓烈的尸气喷过来,在祥叔手臂和汉子背后各喷了一道。
“哎呀!”祥叔捂着一只手,老寒腿上再剩不下半分力气,汉子捂着血淋淋的背部,痛苦的吐出一口黑血,晃晃悠悠的从地上又站起来。
再看那边的恶尸,一蹦一跳,就要过来了。
汉子叹了一声:“我这一死,连累了孩子,可怜了老叔你啊。”
汉子说完话,泪水直下:“玲,你舍命保住了咱们的孩子,可我……我……”
“咔嚓”
变故忽然发生在原地,一层细弧闪电从空中落下来,四散分开,劈落各地。
老尸被这闪电一吓,惊恐的朝后退去,一道闪电不偏不倚,正好劈在祥叔身边洒落的棺材钉上。
祥叔不由心头一喜,满脸激动一扫刚才的颓废,大笑道:“有救了,有救了!”
他用包里的塑料纸,抓起那枚被雷劈中的棺材钉,猛一步扑了过去,汉子那边早冲在祥叔之前,死命将老尸绊倒在地,祥叔一钉到底,不等这东西反抗,直把老尸眉心刺了个对穿。
直到后半夜,天清云散,一切都归之平静。
祥叔艰难的从地上站起来,却发现汉子正坐在一边,把大量辰砂抹在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上。
那每一次辰砂触碰到伤口,汉子身上都冒起大量青烟,疼得他牙龇欲裂,汗水滚滚,可他却依旧强忍了下来。
祥叔别过脸去,摇着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汉子用辰砂抹完伤口,命已经只剩下半条,他喘着气,对祥叔说:“我被它咬中,浑身是伤,早已经千疮百孔,如果不用辰砂封住尸毒,估计坚持不了多久。”
汉子最终流着泪跪在祥叔面前,郑重其事道:“叔,我时辰不多了,只想在毒发之前把这尸体安稳送到,也就对得起爷爷遗命,对得起白家先人,我想把这件事就此了结,让孩子将来平平凡凡的活着。”
祥叔点点头,明白了汉子的意思,他止不住悲伤道:“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亲骨血来养,老汉有生之年绝不少他一口饭吃,只是这孩子……总得有个名字吧……”
汉子点点头:“赶尸一门已经绝了,我不希望我的后代还走咱们的老路子,就叫他白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