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之湄却笑:“我找你们姑娘说说话。”
叶文心屋里铺着厚毡毯子,榻上床上,全是铺的毛褥子,屋里去了素色,全换了富贵花样,宋之湄不过几日没来,抱了手炉子等着丫环把绉绸厚帘子掀起来,解了斗蓬便笑:“我不过短了几日没来,竟换了一付天地了。”
梨花桌上铺了群仙拜寿桌围,上头是赤金攒花杯,原来满眼见不着一点金色的,这会儿连毯子都勾金织银带着暗八仙纹样。
宋之湄头一回来的时候里头花色最多三样,除了一样显眼,旁的还都是暗纹,叶文心还说甚个通体之淡置一艳色点晴的话了又说,那会儿她便不屑,如今看着更成了笑话。
连猫儿睡的褥子都换成了柿子红,堂中原挂着的那一幅雪中柿子图,满成了花开富贵,宋之湄见了心头暗哂,原当是个清高的,见着金陵富贵,也不过如此,轻笑着说了一声:“表妹这屋子,老太太必然喜欢的。”
坐下来从堂中的画夸到罗汉榻上摆着的牙雕小座屏,饮得一口茶,这才道:“妹妹这几日不得闲,可是要学规矩的缘故?”
叶文心一点即知,吹一吹茶盅,这才笑了:“也不全是,规矩不过听一听,是天儿冻人的很,懒洋洋的不想动弹。”
“整日闷在屋里岂不无趣,妹妹是擅画的,倒不如画画雪景,我屋子外头都结了薄冰,绿草落了积雪,底下却生出红果来,也不知道叫什么,倒也还能入画。”拉拉扯扯说了许多,又道:“你不动,我倒是个好动的,正好来多瞧瞧你。”
玉絮在外间低了声儿道:“这位莫不是闲得慌了,跑这儿解闷来了。”
石桂摆了果碟要往里送,轻笑一声:“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裴姑姑的主意呢。”她这一说,六出素尘两个都皱起眉头来,玉絮觉着有理,咬了唇道:“我去找冯嬷嬷罢。”
“她不挑明了说,姑娘也不会递梯子给她,也不必找了嬷嬷来。”石桂端了五彩泥金梅花攒盒往里送,宋之湄果然还没说出来,她跟甘氏一个模样,都不肯明说,非要等人送上门来。
宋之湄苦坐无果,想着一回不成,就等裴姑姑上课的时候再来,告辞出去,让水晶白露两个同门上的小丫头子套个近乎,抓一把糖果子把叶文心甚时候上课告诉了她。
等人走远了,玉絮叫了之桃进来,看了她手上的果子“呸”了一声:“你就少这口吃的不成?”嘴里啐了一口:“好个要脸的姑娘呢。”
“使有人当面之誉,不若使人无背后之毁。光听你们这些话,便知古之人诚不欺我也。”叶文心倾了小茶盅儿,饮得一口兰花香露。
她说这些,丫头们都接不上口,只石桂笑了:“雅的姑娘说了,我却有一句俗话,倒是能比。”
玉絮几个俱都转了头过来看她,石桂这才清清喉咙:“叫,黄鼠狼给鸡拜年,好没安好心。”她这么一句,叶文心哪里听过,笑倒在罗汉榻上,笑完了又扔了帕子过去:“呸!你这个丫头,倒连我也编排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妈妈我辞职了
妈妈炸了………
完全不听我的解释和计划
这么稳定的工作你为什么辞啊,虽然钱不多可是稳定啊,虽然屁事多可是稳定啊,虽然要受气可是稳定啊,虽然领导sb但是它稳定啊……反正不管怎么不好,只要稳定就是好的
说服我妈的竟然是“老公同意了”这五个字,讲真我觉得女权简直得从根上再来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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