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里边真的有什么问题?韩起功心里开始打鼓了。
当下韩起功小声问道:“阿银,莫非这中间真的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而且是大问题!”陈照银再次跺了跺脚,说道,“玉公,你可曾听说过徐锐,还有他的狼牙?”
“徐锐,狼牙?我当然听说过。”韩起功道,“抗曰英雄嘛,打仗厉害。”
陈照银道:“这个徐锐,已经带着他的狼牙大队来到延安了,跟我们河西近在咫尺,马步芳就是担心劫了这批物资,八路军会跟他把新账老账一起清算,所以才忍痛把这么一块肥肉推给玉公你,马步芳是要把祸水引到玉公你头上呀。”
陈照银把话说到这程度,韩起功也终于反应过来了。
当下韩起功便惶然说道:“可是,我已经让兆祥去高台设伏了。”
“什么?高台?!”陈照银闻言顿时眼前一黑,险些当场昏死过去。
陈照银在心底嘶声大吼,韩起功你个二货,还能再二一点吗?你就算真的要劫物资,那也应该让马兆祥去玉门关外,或者干脆等八路军的物资过了张掖之后,这样东窗事发后,多少还能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还能够把水搅混,你倒好,直接在自己的治下派部队劫夺,这是怕八路军不知道是你韩起功干的还是怎么着?
不过心里骂归骂,作为幕僚还是应该尽力辅佐东翁。
当下陈照银问道:“玉公,赶紧派人去阻止马兆祥!”
“行行行,我这就派人!”韩起功连连点头,又从门外叫进来一个卫士,然后让他带着自己的亲笔令,骑上快马前去高台县阻止马兆祥。
……
然而,已经晚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马兆祥率领的独立骑兵营,已经在白疙瘩沟的一片胡杨林里围住了新昌公司的车队,当然,马兆祥和手下的骑兵并没有穿国民军的军装,而是换上了各式各样的破衣烂衫,扮成了响马匪帮。
“吠,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马兆祥脸上蒙巾,横马拦在公路中间,仰天大吼道,“识相的,把货物留下,然后给我滚!”
于世昌从一辆卡车的副驾驶座下来,上前答话道:“鄙人乃是新昌公司的副经理,奉东家之命运输一批物资回西安……”
马兆祥不耐烦的打断道:“老子管你新昌公司旧昌公司,物资留下,人都给我滚!我只给你们十秒钟,十秒钟之内不滚,那可就别怪老子辣手无情。”
于世昌道:“我们新昌公司运送的可是抗战物资,你们也敢动?”
“咦呀嗬,抗战物资?好大的来头!”马兆祥冷笑了两声,然后直接就掏出手枪,对准于世昌胸口就是叭的一枪。
于世昌猝不及防之下,顿时中枪倒地。
“老子管你抗不抗战,全都给我杀了!”马兆祥厉声喝道,“一个不许放过!”
独立骑兵营的官兵便立刻挥舞着马刀,嗷嗷叫着冲杀过来,由于两下里距离太近,押车的八路军战士只开了一枪,马家军的匪兵便已经冲到他们近前,马家军出了名的凶悍,近战连鬼子都不是他们的对手,这四十多个八路军虽然都是老红军,但是近身搏斗,却还是打不过马家军匪兵,不到片刻,四十多名老兵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中。
不仅新昌公司的车队,别的公司商会的车队也跟着遭了殃。
马兆祥纵马从于世昌的尸体上跨过去,来到了一辆卡车前。
两名见机得快的匪兵便赶紧跳上卡车,掀开车厢里覆盖着的帆布,露出了里边堆积如山的长条木板箱,其中一名匪兵更拔出刺刀,三两下就撬开了一口箱子,打开后,里边却是黄澄澄的步枪弹,马兆祥的眼睛便立刻亮了。
看来没错,这就是八路军的军需物资。
这下好了,韩起功这回可是闯大祸了!
正想着呢,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回头看时,便看到韩起功身边的一名勤务兵正骑着快马飞驰而来,马兆祥的嘴角便立刻绽起一抹冷笑,这时候才想来阻止却是晚了!不仅八路军的物资劫了,甚至就连八路军的人都已经杀光了,这下两家的仇恨可是结大了。
当下马兆祥打马上前,朗声说:“旅座派你来询问消息的?请转告旅座,活我们已经干完了,物资已经到手,押运的八路也被我们干掉了,绝对不会走漏任何消息!”说完,又扭头对身后的骑兵喝道,“挖一个大坑,把人都给埋了!”
前来传令的通信员便愣在了那里,活已经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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