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到了凌晨,可是,国民警卫队的警戒级别却开始升高。由于发现的死亡人数上升,小道消息慢慢在士兵中蔓延,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自己面对的敌人怎样凶残。
为了让排查更加的顺利,这时候免不了忽视“人权”在国民中的影响,士兵们蛮横的把任何一个还在街道上走动的可疑分子控制,他们就抱着这个打算:宁可抓捕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相比明天针对自己的律师函,他们更担心极有可能出现的可怕事件。
“快、快、快……”
少尉拍打着属下的后背,让全副武装的年轻小伙跑步前往指定位置。
“嘿。你们说我们这样做能抓到那群家伙吗?”从车上跳下来的黑人小伙子把脑袋凑到一边,向身侧的同伴询问。
他的同伴抱紧手里的m4,摩挲着粗犷地枪身,看到长官没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时,压低声音说道:“刚才我一直在祈祷,别让我和他们碰面。”
黑人小伙儿瞪着他的牛眼,发出“哇哦”的呼声,赞叹道:“漂亮,你是怎么想的,要是让托马斯少尉知道,肯定得加跑一万米。”
“只要能活着,跑十万米都行。”被他询问的那位青年脸上没有嘻哈,反而用郑重地表情回答了他的话。
瞧见他的模样,黑人小伙儿哑然。二人和一个班的其他三人来到指定街口,在中士尼森的安排下,五个人把街道出口彻底的封锁。按照这个布阵,敌人无论是想从街口走出来,还是要冲到里面去,都避不开他们布置的火力封锁。
蹲守在同一个位置的黑人小伙沉默许久后,突然对身侧的同伴说道:“你说的应该是对的。继续祈祷吧!希望我们不会碰到那些混蛋。”
奇怪的目光在黑人脸上一扫,他的同伴不禁问道:“你不是期待着和他们见面吗?”
“当然,当然这么想过。不过那是在我可以把枪口顶在他们菊花上射击的情况下。”黑人小伙子的话意犹未尽,他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注意他们谈话,这才低下脑袋用压低的声音对他说:“刚才在车上,我和杰玛联系了,她告诉我,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已经在过去几个小时里杀了八百多人,就在这座城市。”
“什么——”
他的声音刚刚发出就被黑人伸手捂住,那人瞪着牛眼低声喝道:“你再大点声——死的人多数是枪弹齐全的毒贩,现在知道这任务多危险了吧!说不定咱们几个看到他们的第一时间就得玩完。所以小心着点,继续祈祷吧!祈祷别和我们碰面。”
集结起来开进城市的军队开始在每个路口设卡,整座城市在他们的努力下被彻底的封锁,街区和街区之间的联系也被中断,这样一来,一旦发现目标,他们就能快速的把出现问题的区域控制住。
与此同时,警局资深的警察赶赴一个个凶案现场,对每具尸体进行观察。每个人都成了运转起来的机器的高效部件,将自己了解的蛛丝马迹总结后,发送到警局总部。
罗伯特和庞克持枪站在满地鲜血的房间,两个人对自己观察的尸体都有了主意。
“庞克你怎么看。”罗伯特看了看跟随他们一起来的军方人员,转头向自己的搭档说道。
庞克弯腰蹲在身侧的尸体旁,这是位身材火辣的女人,身上只穿了条红色的丁字裤,他伸手在女子的腹部按了按,抬头说:“内脏被打碎了。力量很大,和之前看到的几具尸体类似……”
罗伯特盯着对方继续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庞克叹了口气,站起来走到罗伯特身边,没有特意的加大声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也是我认为的,可问题是,这太离奇。我看还是再多走几个地方观察再做确定。”
罗伯特却摇着头:“我们的判断既然是一样的,那就证明没有错,也许凯利局长也是这个想法。把情况报告上去吧,现在每耽搁一分钟,情况就会变得复杂。”
庞克看了罗伯特好一会儿,这才说道:“这可是和他们之前的预期天差地别呀!连我们在现场的人都感觉不可置信,何况坐在办公室里的大老粗,恐怕一气这下会认为那是个可以随意杀死的混蛋。可你我都知道,这东西不可能是正常的人类。”
罗伯特和庞克总结的经验得出,杀死这些人的不是高度组织起来的团伙,对方只是一个人,一个实力强大且不合常理的人。
他们想象不了,只靠一个人是怎么做到这些事情的,但是,在所有证据都指向这一点的时候,即使是最不可能的事情,也只能去相信。
凯利和罗素上校在警局总揽全局,将手下一份份资料和他们的判断汇总,进行分析。许久,凯利站在桌案前,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就在这时,又一份传真被文员拿到桌上,它正好滑到凯利局长的面前。
传真上的文字是他熟悉的笔记,看着上面寥寥几句,凯利长叹了一口气。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罗伯特是他看好的人,当初自己带对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年轻人头脑机灵。
他和罗伯特,甚至是其他警察都有了这个猜测,相信这个结果。现在的问题却是,他该怎么让罗素上校相信,让五角大楼的人相信——才过了一个小时,统计出来的死亡人数超过了一千,由不得那里的人不紧张,他们甚至启动了新闻管制,不允许媒体报导发生在这里的事情。
罗素上校排兵布阵后,看到面色凝重的凯利,于是走过来,“局长,嘿,放轻松点。一个新的装甲团正在赶来的路上,放心吧,不管敌人有什么手段。我们都应付的了,这里可是美利坚……”
他自信满满的表情在看到凯利局长无法化开的凝重时恰然而止,“局长,怎么了?这份文件——什么?是一个人干的,开什么玩笑!局长……”
凯利打断罗素即将开始的咆哮,他叹了口气,开口道:“上校,我正考虑着怎么跟你解释。这不仅是他们认为的最大的可能,也是我从这些资料中得出的判断。”
罗素盯着他,没有动,也没开口,只是眉宇间的阴霾让他像是在看精神病人一样担忧。
凯利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可无能为力,若非自己的理智告诉他,这是最接近事实的情况,换个感性的人来,恐怕早将结论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