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族里的虞舜,立刻召集了所有修士和狩猎队伍的首领们议事。
这年头的猎人和战士没什么区别,因此狩猎队伍和氏族军队也就是一个概念。此刻广场上聚集的这十几个人,回去能轻轻松松发动起整个部落将近40万的适龄男子进入战备状态。之所以没有到总人口百分之五十的比例,还是因为人口爆炸是近十年的事情,一大批未来的战士还没到年龄。
我算是氏族的客人,本来是没有资格列席这个共工氏族最领导人会议的,但因为我是这次轮值事件中仅有两个的修士之一,因此虞舜也让我参与进来,主要是必要的时候可以帮助说明一下情况。
当然,低调如我,本身也是打算如非必要,一言不发的。
虞舜让小正太把情况介绍了一遍,拍拍手说:“情况便是如此,诸位有什么看法?”
众人嗡嗡讨论了起来,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拱手说道:“四先生,你们遇到的两个妖怪,一个是螳螂精,一个是蜘蛛精,是吗?”
小正太回道:“正是。从妖气上判断,两只俱都是300年道行。”
壮汉回头对虞舜拱手道,“大首领,这方圆数百里内的大小蛮妖,族里在石壁上都有记录,其中并没有四先生所的描述两个300年道行的妖怪,看来是从别的地方流窜过来的。”
虞舜微微颔首。
姜尚在一旁说道:“洪力首领言之有理。”
我看了看那满脸横肉的壮汉,心道原来这就是癸水部的首领洪力。
在共工氏族两个多月的留学生活,让我对这个氏族的内部势力划分也有了一定了解。和有熊氏族百人队千人队的划分类似,共工氏族也有着它自己的级别划分,这也是人类社会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产物。
共工氏族80万人,奉虞舜为大首领,也就是实际上的最高领袖,再往下,就分成了癸水、壬水、弱水、子水四个大部,这四个大部的首领,是共工氏族里仅次于虞舜的实权人物。
至于虞舜的亲传弟子们,身份地位要超然一些,清贵是清贵,但却比不上这四部首领来得有实权。
眼前这位洪力首领,就是癸水部的首领,我平时生活的那个树冠,就是属于癸水部的区域。虽然我现在算是客卿,但名义上,这位洪力首领也算是我的一个Boss,当然并非直属,之间还隔了好几个级别。
我正偷偷打量的功夫,那洪力首领继续说道:“但蛮妖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固定领地,会流窜过境,还恰恰袭掠了我们的哨卡,恐怕并非蛮妖所为。”
我心里暗暗称奇,这洪力看着像个满脸横肉的无脑匹夫,短短几句话倒是严丝合缝,逻辑十分缜密,让我这个现代人完全找不到智商上的优越感。
“洪力说得没错,这一定是其他氏族准备对我们动手了。我们应当通知下去,让下面的人早作准备,杀他娘的!”一旁一位身材瘦削的马脸汉子瞪着眼睛大声说道。
“姜汉首领说得没错!”
“杀他娘的!”
“砍了他们的头下酒!”
听到众人的鼓噪,我顿时放心了,这才是我心目中的野蛮人嘛!
“诸位稍安勿躁。”虞舜安抚道,转头对着身边一个身材魁梧、面如冠玉的青年男子问道:“洪涛,你怎么看?”
我耳朵竖了起来。洪涛?这不是姜尚整日念叨的大师兄么?
我偷眼看去,一个犹如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著名雕塑中走出来的青年男子引入了我的眼帘。这里的人普遍都是脏兮兮乱糟糟的,可即便以地球人的标准来看,这位传说中的大师兄依然称得上是丰神如玉。剑眉星目,虎背蜂腰,再加上人鱼线和大长腿,即便同为男性的我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真tmd性感。
洪涛一拱手,露出一排整齐的白牙,笑着回道:“回禀师傅,弟子也以为,该杀他娘的!”
我不禁感慨,同样一句“杀他娘的”,从这位首徒嘴里说出来,就是说不出的不拘与洒脱,完全没有刚刚鼓噪的粗鲁汉子们那般缺根筋的感觉。
虞舜也笑了,问道:“如何杀法?”
洪涛略略沉吟,说道:“这次掠杀我哨卡,如果不是蛮妖所为,那就必定是其他氏族做的。有能力捋我们共工氏族虎须的,不外乎女娲氏族、伏羲氏族和祝融氏族。其中女娲氏族的三苗蛇妖和祝融氏族的两个附属部族图腾,上次被我们偷袭,所以这次很有可能是这两个氏族的报复。”
众人俱都点头,这猜测是最合乎情理的一种。姜尚更是击掌赞道:“大师兄说得对啊。”
大师姐龚毅却皱着眉头插嘴道:“若是报复,杀光便是,为何又掳了人去?只怕是为了打听我们本部的虚实。自从师傅二十年前降伏了鬼脸蟹妖,我们共工氏族就再没有和其他氏族间有过交流,如今对方掳了人去,无非是想拷问消息,很可能是在打我们本部的主意。”
姜尚道:“大师姐这话也是在理。”
谁知龚毅很不给面子,柳眉倒竖瞪了他一眼,似是对他这种到处和稀泥的做法很是不满。
姜尚一时有些尴尬,转头正对上我揶揄的眼神,饶是以他的脸皮厚度,依然脸一红,讪讪低头。
洪涛点点头,“师妹说的有理,但我们休养生息二十年,外界也不知我们的底细,所以即便对我们有所图谋,对方也只会先多派斥候刺探我们的虚实。无论是女娲氏族,还是祝融氏族,离此地都有千里之遥,这样距离的刺探袭扰,再精锐的人类斥候也无法胜任,所以派来的必是妖族。”
他狠狠地一砍手,道:“到时我与众同门一同狙击,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大师兄威武!”
“不愧是大先生啊!”
虞舜看了看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笑着说,“你有如此心气,也是好事。”说完这么一句,也不说应允还是不应允,反倒转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恭敬地问道:“虞覃首领,您老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