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醒我的人,是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他一脸凶神恶煞地看着我,浓重的体味熏得我皱起了眉头。我正想起身,发现自己浑身上下被捆了个结实。
而且,又一次赤身裸体。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又穿越了。
我第一次进入洪荒世界的时候,因为裸睡的缘故,穿越后赤身裸体,后来引发了很多尴尬。回到地球后,我内心深处总是对于回到洪荒世界怀有一丝期盼,所以每次睡觉,不说全副武装,但总是穿齐了一套睡衣睡裤的。我想自己在潜意识里,还是保有了万一能再次来到洪荒世界,这样总算是穿戴体面的想法。
然而我发现,我的睡裤,此刻正穿在络腮胡的身上。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上身穿着我睡衣,下身围着条兽皮裙的年轻人,手里正拿着我的三角内裤研究着。研究了半天,他把内裤从皮裙下方套了上去,似乎觉得很别扭,很快又脱了下来,想了又想,最终把它套在了头上。感觉自己终于找到了正确的穿戴方法,年轻人昂首阔步骄傲地走了出去。
也许是去找小伙伴们炫耀了吧,我默默想着。
许是见我醒了,络腮胡又重重推了我一把,“喂,你可是蛮妖派来的奸细?”
我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从何答起。蛮妖是什么?好吃吗?如果这里是洪荒世界的话,不应该有人啊?如果不是洪荒世界,我这次有又穿越到哪里了?
见我不答,络腮胡有点不爽了,他的大脸靠了近来,“你不说?”
我看看了自己身处的石洞,满地的茅草还有络腮胡的装束都充满了浓浓的石器时代风格。我脑子疼得厉害,半天憋出了一句:“这里是洪荒世界?”
络腮胡瞪着我,虽然没有说话,但是我读懂了他眼神的意思:你TM在逗我?
我连忙说道:“我失忆了!”
“你什么?”这下轮到络腮胡懵逼了。
“我失忆了。”我连忙抓住机会,巴拉巴拉地向他解释失忆的意思就是失去了记忆。所以并非我不想交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为什么会失忆,实在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得出来,失忆这个用烂了的梗,对于络腮胡来说还是第一次听见,所以他颇有些纠结。犹豫了半天,他朝我恶狠狠地说:“你这事怎么处理,我要去问一下大长老,到时如果大长老发现你骗了我,我就拿你去喂我的阿原。”
说完,他转身朝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喊:“阿原,进来看着这个人,敢跑就咬死他。”
我正在好奇阿原是何方神圣,一只巨大的棕熊懒洋洋地爬了进来,几乎把整个洞穴都占满了。它低吼了一声,算是应答,然后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完了还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我的脸。
我完全惊呆了。一动都不敢动,仍由湿漉漉的口水顺着我的脸颊往下流。
阿原舔完后,似乎对我失去了兴趣,转了个身躺了下来,只是仍然时不时回头瞄我一眼。每一眼都瞄得我心惊胆战。
我的第二次穿越就这样开始了:被赤身裸体地绑着,在一个山洞里默默地盯着一只巨熊的肥臀。因为那句“敢跑就咬死他”的缘故,我一动不动表示乖巧,深怕这头熊会错了意真把我给一口咬死了。感觉过了好久,络腮胡回到了洞里,看着我说:“大长老要见你。”说完一把把我抓起来,扔到了阿原的背上。阿原又是一声低吼,慢慢地起身,跟着络腮胡,不紧不慢地往洞外爬去。
走出洞外的一刻,我不自禁地眯了一下眼睛,以适应那过于明媚的阳光。我们所处的地方似乎是一个山坡,刚刚走出的山洞是在一整面巨大的山体上开凿出来的,在整个山体上,同样类似的山洞大约有数千个。大部分的山洞口,都有一只体型大小不一的巨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山体的前方不远处是一大块坡度较缓的空地,上面杂乱地竖立着式样不一的茅草屋和木棚。山坡四遭怪石嶙峋,只有一条还算宽阔的土路,延伸到远方的荒野里。
不得不说,虽然味道重了一点,阿原宽阔的背上还是很舒服的。我趴在它的背上,打量着这个充满了原始风格的、勉强可以称之为“村落”的聚居地。
络腮胡似乎人缘不错,一路上不断有人和他打着招呼,然后那些人会好奇地打量我一下,有几个性子野的还会戳戳我细嫩的皮肤,或拍打一下我白皙的屁股,还有调皮的孩子捡起石头试图扔我,还好被络腮胡及时制止了。
“这是大长老要见的人。”他简单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显然很有分量,对我的骚扰瞬间就全部停止了。不过依然有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带着几分惊异和鄙夷对我指指点点。
很显然,我作为一个来自21世纪的地球宅男,浑身的细皮嫩肉和不发达的肌肉群让这群野人土著们非常看不上眼。
不多时,络腮胡带着我停在了一个足有七、八米高的巨型茅草屋外面,我看着铺在屋顶遮风挡雨用的大块兽皮,心想在这里,这可能已经是“白玉为堂金作马”级别的建筑用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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