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国栋确实没跟墩子谈,他见都不见墩子。确切地说,家里的人,他谁都不肯见,连电话都不接。
“他没事,前几天小张叔叔派人来送过东西,他好着呢!”周晨虽然语气不善,也不肯说他是怎么知道的,可生气过后还是关心沈国栋,否则也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不见也好,你们都冷静一下。”周晨不再逼周晚晚表态,却摆明了还是反对。
周晚晚在家待了几天,郝老师就一个电话把她召回学校。
省里组织一次全省美术系统的比赛,郝老师给他的几个得意弟子都报了名,要趁着暑假带他们出去写生,顺便去省美术学院跟他在那里做老师的一个同学交流学习一番。
走之前周晚晚又给沈国栋打了一个电话,他还是没接。
周晚晚给沈爷爷打了一个电话,跟他聊了好长时间,要挂电话的时候,她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问起沈国栋,沈爷爷却先安慰她,“国栋昨天还在这儿跟我吵架呢,倔得跟驴一样!我得留他几天,这小子就是欠收拾!等你回来咱们俩一起收拾他!”
沈爷爷挂了电话,小张叔叔欲言又止,出去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回来,“我接囡囡过来住几天吧?国栋……”
沈爷爷却摆手,“让他们自己处理去,这种事。谁插手都没用。”
周晚晚跟郝老师和班里的七八位同学去了长白山写生,一去就是半个月,等他们从山里出来,暑假已经过去大半了。
一行人各自回家休整几天。就要去省美术学院交流学习,回来就要开始创作参赛作品,行程安排得非常紧。
周阳和石云已经旅行回来,周晚晚屋里堆了一堆他们给她带回来的礼物。她跟石云把礼物整理完,又说了好久的旅行见闻。直到石云去做饭,周阳才坐下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
“囡囡,感情的事不是你小时候学踢毽子,踢不好就努力去试,最后实在踢不好去玩儿跳格子也是一样高兴。
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只要不成功,谁都得受伤,就是这样你也要跟国栋试吗?”
“大哥!”周晚晚眼睛一亮,不敢相信地去看周阳。
“大哥其实特别不想你去这么做,如果你受伤了。我连安慰你都做不到。而且,说实话,我也跟小二一样,特别想去揍这小子一顿,然后把你留在身边保护得密不透风,让他一步都不能靠近!”
“大哥!”周晚晚抱住周阳的胳膊,“谢谢你!”
“囡囡,你想好了。现在是个岔路口,也许你心里认为小二和墩子管得太多,可是他们只是让你们看到一直存在的事实。并没有做别的。
你还小,国栋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其实现在你们都应该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如果两个人都能接受,再决定要怎么走下去比较好。”
周阳叹了一口气,“虽然我刚知道时很生气,可是冷静下来却不得不承认,把你交给谁,都没有交给国栋放心。就是他这么混蛋。我还是相信,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周阳对周晚晚鼓励地笑,“所以,你要知道,虽然我不想你去受这个苦,可是如果你非要去试,我还是盼着你们俩最后能因为互相喜欢而在一起。”
“大哥,你把这些话去跟沈哥哥说好不好?他肯定很高兴。”
“小笨蛋,你还是不明白,现在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是你的态度。”
可是沈国栋不肯见她。周晚晚挫败又无奈地跟着郝老师去省美术学院交流学习去了。
假期里,省美院里比平时上课还热闹,到处都是来交流学习的人员,美院内部宾馆人满为患,郝老师只能在美院外面的一家小旅店里安顿好大家。
几个人刚在小旅馆两间狭小潮湿的四人间住了一晚,第二天他们就被通知安排进了美院宾馆,一人一间,条件好得让在大厅等房间的其它人眼红。
马上有人过来跟郝老师商量,看能不能给他们让出一两个房间来,美院宾馆的经理就过来阻止。
郝老师被经理拉到一边说了一会儿话,再没提腾出房间的事。
不但住的问题解决了,吃饭也发了美院宾馆附属饭店的餐券,想吃什么自己去点,非常方便自由。
周晚晚拿着餐券沉默良久,最后带着泪笑了出来,沈国栋这个笨蛋!不肯见她,却还是要事无巨细地替她安排好……
从省里回来,周晚晚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沈国栋单位。
沈国栋一走出大门,就看见了提着行李站在门口等他的周晚晚。他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几乎以为是这些天来经常出现的幻觉。
直到周晚晚冲他抱怨,“你要是真这么不想见我我可走了!”
“坐了一天的车你不回家休息跑这儿来干嘛!?”沈国栋顾不得别的,先跑过去把周晚晚拉到树荫下,“热不热?等多久了?”
“过来找你回家呀!我没带家里的钥匙。”周晚晚把手里的行李扔给沈国栋,“快点儿!累死我了!省美院的饭真是难吃!我想吃白灼虾和鸡汤白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