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俩聊完,终于把注意力转到小麦上来了,周晚晚抓出一把小麦塞到周阳手里,“大哥,吃”又抓一把给周晨,“二哥,吃”
兄弟俩对视一眼,周阳捧着周晚晚的小脸开始教育她:“囡囡,今天晚上的事绝对不能对人说,说了大哥和二哥就被抓起来了,你再也见不到大哥和二哥了,知道不谁问都不能说”
周晚晚很乖地点头,“谁问都不说”她最近说话进步神速,已经从蹦单字和词,到能说简单的句子了。
周晨过来检验周阳的教育成果,“要是有人问大哥和二哥今天晚上干啥了,你咋说”
周晚晚歪着小脑袋,“睡觉,打呼噜”
周阳抱着周晚晚就亲了一口,“咱家囡囡真聪明”
周晨还是不放心,“有人问你,大哥和二哥是不是吃麦子了,你咋说”
周晚晚眨着大眼睛,“啥是麦子”
周晨和周阳相视大笑,周晨也忍不住大大地亲了一口妹妹的小脸蛋儿,“我们囡囡真聪明,就这么说”
解决了一切后顾之忧,兄弟俩开始放心地吃麦子了。周阳仔仔细细地嚼了几粒,带着无限地感叹,“真好吃啊”转头就要将嘴里嚼碎的麦子喂给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的周晚晚嘴里,周晚晚在她大哥怀里扑腾了一会儿,终于拗不过周阳的蛮力,被强行嘴对嘴喂了一口。周晚晚闪着小泪花在心里抗议,小婴儿真是没人权啊不过,嗯,是挺好吃的。
周晨也很珍惜地嚼着麦粒,怀念地道:“我都不记得上次吃麦子是啥时候了是不是我六岁那年,咱们和妈去捡麦穗,妈在麦地里给咱烧着吃那次”
“不是,”周阳的声音有点暗淡,“是今年春天,妈给咱们做疙瘩汤”
这事儿周晚晚前世也是听说过的,61年春天,屯东头的五保户王瘸子死了,生产队给他收尸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还存了四五斤面粉,他就守着这四五斤面粉饿死了。据说是早年他有一个出去当兵的儿子,后来都传他儿子死了,他不信,一直等着他儿子回来。估计这面粉就是给他儿子留的。
他们所在的二道坎大队第七生产队有四百多口人,这四五斤面粉根本不可能按人口均分,最后老队长决定,将这几斤面粉分给队里四个生孩子的产妇。
当时周家有两个产妇,一个人分了一斤二两面粉,李贵芝的全部上交给周老太太了,李秀华却偷偷拿出来两把给他们兄妹三人做了一碗疙瘩汤。这是他们吃的母亲做的最后一顿饭,第二天,李秀华就被告发,拉去乡里批斗了,再也没有回来。也许是那段经历太痛苦、太混乱,周晨下意识地把母亲被拉走前后的事情给遗忘了,周晚晚觉得,周晨这种情况应该是心理创伤过大的一种自我保护。
兄妹三人默默地吃着麦子,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雀跃
第二天早上,周晚晚被周阳慌乱地推醒,周阳在她耳边急切地叮嘱:“囡囡记住昨天晚上大哥跟你说的话,谁问你什么都说不知道,记住了没”
周晚晚被周阳的急切感染,慌乱地点头,心也跟着砰砰砰地跳了起来。难道是偷麦子的事事发了
周晨已经穿好了衣服,迅速下地,“大哥,我去,是我做的我担着”
“你给我回来”周阳一把把周晨扯上炕,急得眼睛都红了,压抑着声音对周晨低吼:“昨天晚上的话我白说了你给我在家老实呆着,有事我去,我比你身板好,抗折腾你给我听好了,你留下照顾好妹妹,待会儿你要是傻乎乎地冲出去,咱哥俩都得进去,到时候妹妹咋整”
第十一章 惊吓(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