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问厉鸣要喝些什么,厉鸣说,水就可以了,男人给他拿来一杯冰水。
外面的天气有些热,厉鸣打车到这里,又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早就出了一身的汗,所以此刻也没怎么客气,端起来一口气灌到了自己的肚子里。
厉鸣喝的太猛,水滴顺着唇角洒到自己胸前衣服的衣襟上,厉鸣放下杯子才发现对面的男人一直盯着他看,厉鸣想到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今天外面有三十六度呢”,厉鸣开口说道,他发现对面的男人穿着长衣长裤,好像外面的炎热丝毫影响不到他一样。
男人淡淡的哦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厉鸣,要不要再来一杯,厉鸣摇头说不用了。
厉鸣发现,从他进来之后男人就没有笑过,最多只是眼眸里带上一抹淡淡的笑意。
男人的眼睛极美,眼白的部分还带着一抹淡淡的蓝,看上去清澈明亮,头发漆黑柔软,黑的有些发紫,衬着他白皙透亮的皮肤,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精心雕刻的陶瓷,厉鸣觉得自己肯定见过他,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
男人对他说,他是凌隽的表哥,叫凌寒,然后问厉鸣,:“还没请问你的名字?”
“哦,我叫厉鸣,是凌隽的高中同学,葬礼的时候我来过,当时你也在吧?可能当时人多你没有注意到我”
“这样啊”,男人淡淡道。
凌寒有一搭没一答的跟厉鸣聊着,厉鸣不得不承认,其实凌寒很会聊天,他的知识很渊博,懂得也很多,他总是在两人都沉默时又无意中诱导着厉鸣有跟他一起聊下去的欲.望,厉鸣以前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跟人聊天也是一件这么愉快的事。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凌隽的父母也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厉鸣说要不然他下次再过来,凌寒对他说,:“再等一会儿吧,如果他们回来你反而走了多可惜”
厉鸣想想觉得也对。
房子比较大,厉鸣在沙发上等的无聊,问凌寒厕所在哪里,凌寒对他说,二楼才有厕所,厉鸣道了谢之后便上了楼,下楼的时候,厉鸣经过一间微微敞开着门的房间,房门是刚被人打开的,因为厉鸣刚才经过的时候房门还是紧闭着着的。
厉鸣有些疑惑,同时也很好奇,没有经过主人的允许随便的走近别人的房间这种行为让厉鸣觉得羞愤,但同时又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压力驱使着他一样,厉鸣推开门,跨进了房间里。
房间的布局简单而高雅,一张单人床,剩下的就全部都是书架了,光线有些昏暗,窗帘是拉着的,紧闭的淡蓝色窗帘跟卧室里的淡蓝色床单一样,告诉着厉鸣,以前住在这里的应该是个男人。
与为数不多的装饰品相比,墙壁上那幅有些宽大的手工素描画像就显的有些凸出,画像上只有一个男孩儿的背影,胳膊枕在右边的胳膊上在课桌上趴着睡觉,露出一小截儿光洁的脖颈。
厉鸣发现男孩儿身上的校服跟自己高中时穿的校服是一样的,由此可以判定这个男孩儿应该是自己高中时的某个同学,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厉鸣还是觉得画上的男孩儿很眼熟。
厉鸣想的出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一凉,好像是某个人的呼吸洒在自己的脖颈上一样,厉鸣猛的回头,这才发现,凌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你怎么都没声儿的,吓我一跳!”,厉鸣说着轻轻的在凌寒的肩膀上捶打了一下。
凌寒也不恼,唇角反而染上一抹笑意,他问厉鸣,:“你知道画上的这个人是谁么?”
厉鸣摇头。
本来他还想问凌寒,原来凌寒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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