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贞子见升麻去面见廷尉防己,心中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借故离开。
走出狱卒居所后,急步跑向大牢,向值班看守笑道:“众位哥哥,廷尉大人刚刚回府,便给我安排了一件小事情:人参王听说前任廷尉牛膝也被关押到这里,托我们大人给牛膝捎了几句话,现在廷尉大人让我进去把这几句话告诉牛膝,烦劳你们把牢门打开,我进去把话捎到就出来。”
几位值班看守听说事关牛膝,并没有任何迟疑,两人立即上前,一人打开一道锁,女贞子刚想迈步进入大牢,又退了回来,郑重道:“天已经黑了,按照咱们大牢管理要求,现在任何人不允许打开牢门。为了以防万一,等我进去之后,你们再把牢门锁上。”带头模样的狱卒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吧?”
女贞子道:“咱们倒是不怕,就是那新来的升麻…”
那头目一听,立即明白,道:“好吧,我这就照办。”女贞子健步走进牢门,只听身后咣当关门声,随后听见上锁声,心下一宽,长舒一口气,立即跑到牛膝沉香那边,道:“牛膝大哥,沉香老弟,升麻已经去见防己,肯定会向防己报告情况,我们的计划要提前进行,现在就要马上行动。”
这边几人一听,精神立即紧张起来,竟有些不知所措,牛膝立即对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慌,现在听我安排:沉香,你用神铲先把铁栅门打开,百合、青蒿两位妹妹,你们去张字号把我从相府偷来的衣服穿上,穿好衣服之后,立即钻出大牢,到相府花园假山后等我们。”
说完之后,几人立即分头行动。沉香一下就把铁栅门的锁切开,用手一拉铁门,牛膝接着走出。
此时,板蓝根那边早已听见动静,正趴在铁栅栏上往这边使劲看,牛膝走过去,问道:“板蓝根兄弟,想不想跟我们一起出去?”板蓝根看着牛膝,先是点点头,一想不对,又慌忙摇摇头。牛膝突然目中精光闪现,伸手便向板蓝根百会拍去,板蓝根躲闪不及,闷哼一声,摔倒在地。
此时沉香已经将远志、车前子救出来,牛膝道:“沉香兄弟,你先把神铲借我一用。”沉香慌忙将药铲递到牛膝手中,牛膝接过药铲,对女贞子、沉香、远志、车前子四人道:“你们先到列字号换上相府杂役衣服,换好之后,把换下来的衣服扔给我,然后到相府花园去会合百合青蒿。”
几人按照牛膝所言,一一照办。
牛膝又进入关押远志车前子的洪字号监房,蹲下来,在一侧墙壁上,刷刷刷刷,几下挖开一个大洞,自己也急忙到列字换好衣服,连同沉香等人的换下来的罪犯号衣以及女贞子换下来的狱卒衣服卷了卷,一起扔到墙洞外边。
扔完之后,又转身走出洪字号监房,走进大牢中间那条甬道,只见牛膝深吸一口气,双目微合,运起灵力,右手挥舞起采药神铲,几个起落,便将大牢内“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晨宿列张”十六间监房所有的铁栅门大锁,全部斩断。
又高声道:“各位,无论你们以前犯了什么罪,现在自由大门已经向你们敞开,洪字号监房内有一个洞,愿意出去的,可以从洞内爬出,出去后就是城内巷道,从巷道可进入到人参城所有大街小巷,愿意出去的,就不要犹豫了。”
可是,各监房内没有任何动静。从女贞子进入大牢找到牛膝沉香,到牛膝挖开墙洞,斩断所有监房的大锁,不过只在顷刻间,各监房在押的十几名犯人尚未弄清楚外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名胆子大的罪犯听见有人说洪字号监房有个洞,便站起身来,想看个究竟,走到铁栅门口,门竟然是敞开的,便大着胆子走出去,进入洪字号监房,蹲下身子仔细查看,见果然有个洞口,便不声不响的钻出洞外,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参城夜色中。
此时牛膝已经转身进入列字号监房,从洞内钻进相府花园,进入花园后,又回头探身入监房洞内,用挖下来的石块将洞口堵住,虽然无法恢复墙壁原样,在监房内昏暗的光线之下,不仔细查看,是看不出什么痕迹的。
牛膝刚把洞口堵好,大牢内所有在押犯人,一哄而起,涌进洪字号,从牛膝刚刚挖开的洞口一一钻出。
此时,升麻正打开大牢门口,进入之后,发现大牢内除躺着的板蓝根之外,已经没有一个在押犯人。
牛膝站起身来,又把洞口附近杂草拨弄一下,将洞口遮挡严实。沉香等人正在假山后面等着他,见牛膝一过来,众人立即围了上去。
牛膝看了一眼众人,众人都用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似乎等待着牛膝下一步发号施令。牛膝俨然已成了他们几人的领袖。远志忍不住问道:“牛膝大哥,这里是何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能不能逃出人参城?”
牛膝看了一眼远志,又扫了一眼众人,道:“我先给大家说一下我们的具体位置,以及我对如何逃出人参城的一些想法,各位如果同意,我们就那样执行,如果不同意,我也不能强求。”
沉香忙道:“大哥,我们都听你的,你快说吧。”
牛膝又看了一眼沉香,随即把采药铲交给沉香,道:“我们如今在相府花园。而且,我们穿着相府杂役的衣服。相府以及十三曹中杂役极多,估计那甘国老也认不全。明天,人参王就要举行登基大礼,听女贞子说,登基大礼将在城外新建的神农台举行。到时,甘草一定会参加,我们便冒充相府各曹随从,一起去参加人参王登基大典。只要出了城,我们几人便悄悄的分头溜走,约定在某一处会合,会合后,再沿小路投奔紫金顶。你们看这样如何?”
女贞子道:“他们发现大牢内有犯人越狱之后,一定会全城捉拿,到时全城戒严,凡是出入城门的军民人等一定会细细盘查。牛膝大哥此计虽太过于冒险,但实在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车前子亦点头道:“只是我们一行七人,无论是扮作相府杂役,还是出城后去紫金顶,目标太大,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我看我们现在就分开行动,最好是两人一组,分别潜入相府各曹,出城后也不必会合,每个小组直接去紫金顶,牛膝大哥你看如何?”
牛膝点头,道:“车前子兄弟说的不错,如此才好。我们几人中,只有我和女贞子、车前子三人认得去紫金顶之路,我们就分成三组,分别由我们三人担任组长,这样吧,女贞子和远志一组,车前子、沉香、青蒿你们三人一组,我和百合一组。我们三组分头行动。”
众人都对牛膝的分组点头同意。而百合暗下里却想着与沉香一组。这个沉香,英姿俊雅,不输于甘草甘国老,却是翩翩少年,比甘草年轻许多,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前世与辛夷之事?想到这里,脸上又不禁一红。幸好大家都在关切的听牛膝说话,没有在意她。
女贞子道:“原本我们商定在人参王登基那日越狱,至于越狱之后如何出城,想着有沉香兄弟之神铲,当不会犯难。今日听牛膝大哥之计,觉得幸好我们提前一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城外。”
众人一听都非常高兴。女贞子又道:“既然如此,我就再给各位装扮一下,让他们谁也认不出来。”
青蒿在一旁却道:“各位大哥,我们还不能忘记一事,那就是饮水。假如不携带充足的饮水,如何能去得了紫金顶?”
一说起水,牛膝顿时感到口渴起来。连续数日使用隐身灵力进入相府,方才又运起神行灵力,快速将一十六个铁栅门锁斩断,急需补充饮水。沉香见牛膝脸上有些异样,急忙将老狱卒送的水囊拿出来,递到牛膝手里,牛膝接过,拧开盖子,咕咚咕咚饮了好几大口,这才感到身心舒畅。但水囊里的水本来就不多,经此一饮,就所剩无几了。
众人闻听青蒿之言,面面相觑,青蒿所言非虚,没有水,又如何能长途跋涉,到达紫金顶呢,况且,紫金顶已经被围困了近三年,我们这几人再去,不是更增添其供水负担吗?远志不禁想起在工坊之时,由于存水缺乏,起义队伍不到十天便轰然瓦解。
青蒿道:“各位大哥,小妹有一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牛膝道:“都是自己人,青蒿妹妹尽管请讲。”
青蒿道:“我想不如这样,我和女贞子、远志一组,出城后我们三人由女贞子领路,直接去紫金顶,我的水囊里还有一些水,可以支撑我和女贞子远志走到紫金顶,到了紫金顶之后,我可以试着勘察掘井找水。车前子与沉香出城后应该去杜仲寨,找杜仲王,可以将甘草拘禁药灵之事向杜仲王报告。而牛膝大哥与百合姐姐应当去红花宫,同样将此事报给红花娘娘。我们这样分头行动,可以将甘国老拘禁女药灵之事公布于天下,让各个城邦势力一起反抗人参王,瓦解人参王之统治。总比我们一起去紫金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