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祁风慢悠悠地吩咐了几句，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下来，后来还隐约响起刘天明求饶的声音，毫无疑问，宫祁风兑现了他的话，接下来就该是程一一履行协议，卖身还债的时候了。

    程一一颓然地瘫坐在地，惨白着一张脸，双眼红肿，两颊泪渍斑驳，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双眸空洞无神，给人生无可恋的感觉。

    “建国，送她回去。”

    丢下这句话，宫祁风轻盈起身，留给众人一个潇洒的背影，轻抚楼梯上了二楼。

    “程小姐，你是现在走，还是……”

    不等王建国说完，程一一已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外走去，脚步略有些不稳，王建国只停顿了几秒钟便快步跟上去。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于奕和朱婶。

    “于医生……”

    “朱婶，先不要跟我说话，我需要点独处的时间……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于奕摇头晃脑地往外走去，两只手像是在指挥乐团演奏一样挥舞着，朱婶顺着他的身影移动视线，一脸疑虑，待于奕的身影融入到夜色中，方才慢慢地回过头，转而望向二楼。

    这一瞧差点吓出心脏病来。

    “大少爷，你……”

    宫祁风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朱婶一副活见鬼的样子，抬手使劲揉了揉眼，直到确定宫祁风不见了才停下来，兀自唏嘘感叹了一番，呆呆地站在原地许久，最后还是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