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香消玉损(2/2)
作者:任紫陌
面色呆傻的梁顺像中蛊一样,神色大变,摩拳擦掌间朝着叶起真扑来。
“姐,难道你也想看到阿顺被人一直操控下去,快让他停止,别再这么执迷不悟了。”
“叶大哥小心!”阿钿见叶起真要受到攻击,立刻横插着拦截过来,阿钿从小也练过壮拳,会点武术功底,满腔热血的小伙子不希望他所崇拜的叶大哥受害,谁知,刚冲上来就被梁顺一个侧脚踢开去,横飞着撞向了人群,嘴角吐出鲜血,估计五脏六腑都被震伤了。
叶起真怒目而对,眼睛里射出摄人的光芒,对着梁顺挥过来的拳头,也立刻挥出一拳,正面狠狠迎接上去。
时间骤然停止,叶起真面色冷寂,梁顺歪牙咧嘴地笑起来,然而却直直往后倒去,他的手关节已经被叶起真的一拳震的血肉模糊,这只手此后永远是废了。
“啊!”梁瑛一声凄厉哀嚎,她眼眸含泪,幽深似古谭, 幽怨而愤懑地盯着叶起真,包括梁斌在内的所有人都从没见识过梁瑛现在这幅样子,泪流满面的绝色容颜好似一夜间历遍人世沧桑,凄美迷离。站在梁瑛身边的梁斌红着眼眶拉住绝望的梁瑛,染上哭腔祈求着;“姐,我们回家,带着阿顺好好生活。以后,由我负责照顾你和阿顺,好不好?”
很久以前,久到他差点忘记,那些贫寒交迫的日子,兄妹三人为了能吃到一顿仅能饱腹的热饭不知受到多少冷眼。那时的梁斌就经常从姐姐年幼迷茫的面孔上,窥视到恰如现在这种毫不留恋毫无生气的模样,然而随着这种生活的一去不复返,他的长姐不仅模样出落的越发娇艳,连性格也似乎变了。
梁斌身不由已哆嗦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长姐原来的样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性格大大咧咧的自己在姐姐理所当然无微不至的照料下,逐渐忽略掉某种重要又致命的东西。
现在,开始浮出水面。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会偏偏是你?为什么?”
梁瑛一眨不眨地盯着叶起真,绝望地哭叫起来。
“阿瑛还跟这个人啰嗦什么,快拦住他啊,解决掉这个男人,我们仍然可以像以前一样,过的无忧无虑。”
梁瑛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梁斌连忙拦住她;“姐,别听他蛊惑,别再听他蛊惑了。”
他将姐姐搂在怀里,终于忍不住低声啜泣:时间无法倒回,一切都回不去了。
梁瑛淡漠地挥手,衣袖间飘来一阵怪异清香,梁斌闷声倒地。
众人已经惊讶到极点,有人跑过去将梁斌扶到一边,生怕连他也受到伤害。
梁瑛越过叶起真,却向村长走去。
“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被你糟蹋这么多年你认为我还想像以前一样。亲弟弟一个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个一直被蒙在鼓里。而我自己,却也早已面目全非。”梁瑛拔出头上的发钗,看着躺倒在地上的两名男子,都是自己在这个人世间最后的牵挂,她轻轻笑起来;“不知多少次当我想用这支发钗结束自己时,都会笑自己胆小怕事,然而今天,我才明白原来只是时间还未到罢了。”
她忽而举起发钗朝村长扑过去,村长立即反手扣住了她;“泼妇!”随后猛的一推,将她推倒在叶起真身上,自己撒腿想跑开了去,却被村民们围堵着拦截下来。
叶起真立即承接住梁瑛跌入的身躯,两人滚落而下,待他松开自己的臂膀,只见躺在他怀里的梁瑛朝他妩媚地笑着。
叶起真欲将她拥坐而起,被她阻拦下;“让我多躺一会。”
“叶宁在哪儿?”
梁瑛又是凄迷一笑;“如果我不是残花败柳,如果我没有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是不是就能多看我一眼?”
梁瑛痛苦的面色中露出凄迷的忧伤,一大摊血液自她身下弥漫开来,她将发钗准确插向了自己心脏的部位。
“能这样就很好了,能死在你怀里就已经很好,老天待我不薄,还能让我遇到一个刻骨铭心的男子。”梁瑛慢慢失去光彩的眼睛以最后的眷恋注视着她身边的男子;“我自诩心比天高,终究逃不过命比纸薄。告诉阿斌,让他好好活下去。”
叶起真面无表情放开怀中香消玉损的女子,走到村长面前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将他整个身子提拎着离开地面,渗透着血丝的大手巴掌扼住村长的咽喉部位,使得他呼吸困难。
“被抓的小女孩在哪儿?”
“先放了阿鲁伊。”村长赖皮笑了一下。
叶起真的手掌慢慢收紧了力道,村长感觉越来越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紫,瞳仁收缩。
村长伸出两只手想死命掰开叶起真钢筋铁骨似的巴掌,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比起眼前这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就如同以卵击石,自不量力。
“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我说,我说。”村长任命叫喊着,再不交代出来,那么该交代的就是他的这条老命了。
叶起真冷冷松开他,村长跌落在地,大口大口喘气,手指着里屋。
“她在房间的柜子下面。”话音刚落,就没见了叶起真的身影。
叶起真悬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打开衣柜,胡乱拨开里面的东西,只见柜子下面有一个不大的圆洞。他暗自松口气的同时,立刻将柜子搬弄到一边,露出下面的洞口。
一个大约4尺深2尺宽的人工洞坑赫然在目,叶起真眼角滑出心疼的泪,弯身跳进洞坑,将昏迷着的小桑宁轻轻拥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