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只手勾着枪身,示意桑宁拿过去;“枪口千万不要对着自己,容易走火,至于为什么有枪嘛,没事耍着玩。”他玩笑道,试图减少桑宁的恐惧。
肖奈沿着舱体的边缘朝着船头的位置爬,很快就发现舱门已经从内部锁起来,他肉眼无法窥视的主舱内,整个二楼睡仓的乘客和船员也应该被赶了下来,黑压压地挤满了一楼座舱,全部双手抱头,像奴隶似的一排排趴在地上,神经紧绷,却大气也不敢出。
十几个同样蒙面持枪的歹徒,正端着手中的冲锋枪和步枪,将座舱一圈看管的严严实实,有两个蒙面歹徒,兜着厚实的黑布袋,挨排让跪着的游客将身上的现金首饰全部乖乖投进袋子里,绝大部分识相知趣,保命为主的游客只能选择就犯,但一些胆小的女孩子面对这种惊心动魄的时刻,害怕的尿失禁,歹徒立刻又是猥琐又是蛮横地将女孩衣服剥光,全身上下摸个遍,乘机猥亵这些吓得早已魂不附体的女子。
不难看出这是一群游兵散将,驾驶舱里也瘫坐着一个蒙面男子,正翘着二郎腿,露出的双眼满是快意地盯着默默驾驶的船员,船员紧张的一脸的汗水,引得男子猖狂大笑;“小子哎,只要你好好开,留你小命。”
原来正是这个男子,推搡了那位肥壮的中国小伙,而此刻正像狗熊一样蹲着,内心里喊天骂娘的汉族小伙,如果能提前知道对自己无礼的,正是这群手持重火力机器的歹徒,恐怕早就吓得尿裤子逃遁了。
肖奈不免着急,自己那把锁在方形盒子里的狙击步枪,如果被这群恶人发现,那么这群无辜游客就会有替罪羊,被蒙面歹徒当作潜在杀手剿灭。
那位翘着二郎腿的蒙面男子,天真地以为干一票打家劫舍的勾当,就像拿着棍棒教训不听话的熊孩子一样,无需动真格就能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乖乖服从,他颇为可惜地叹气,自己这种在气势上就能摄住别人的壮胆,还配置着一把普通人摸都没有摸过的步枪,不过一把手足之瘾,做一次让人闻风丧胆的强盗还真是亏待了自己。
他睁眼瞧着屈服在自己淫威下汗意涔涔的小船员,一颗心爽快到极点,殊不知,危险,最喜欢拿这样的人寻开心。
当一把普通的蝴蝶尖刀将它那毒蛇一样冰冷而危险的蛇信子舔舐在蒙面汉子颈脖上时,蒙面汉子首先认为是同伙在拿自己寻开心,带着不耐烦的默契拍打了一下。
惶惑不安的驾驶员朝突然无声闯进的白人男子投递焦急无助的目光,对方轻松眨了一下眼睛,示意驾驶员暂且放松。
蒙面大汉撩开眼皮上翻,想确定一眼来人是谁时,一只媲美铁掌的大手瞬间咬住蒙面汉子的咽喉部位,蒙面大汉一声惊恐的大叫,却被生生卡在喉咙口,连着全身鼓涨颤抖的蒙面大汉,随着脑袋拼命朝后仰去,一张面露灿笑的俊脸,逐渐出现在头顶上方。
肖奈将保持联络的耳麦从男子脖子间挑出,语气还算有善;“小子,我问你答,留你一命,眨两次表示同意,否则该怎么死,你看着办。”
蒙面男子立刻费力无比地眨了两次眼睛。
肖奈倒也不失信,放开钳制的铁掌,蒙面男子揉着被扼的生疼的脖子。直喘粗气,面罩下一张脸涨成猪肝一样的紫色,他好不容易将逼在胸口的粗气抚平,窥见对方心不在焉的神色,偷偷瞄着放在一旁的步枪,仍旧想找机会干掉眼前这个恐怖而阴森的男人。
肖奈似乎没在意蒙面男人的小心思,只在男子对面坐下,平静问道;“你们一共多少人?都带着什么武器?有没有受雇于什么组织?”
蒙面男子虽然存有灭掉对方的心思,但回答问题可没能马虎,带着让人一目了然的诚恳表达道;“连我一共15个男人,其余14个应该都应该在船厅里,我们大部分人来自于缅甸,没什么组织的,步枪和冲锋枪都是自配,准备好好干一票分财了事。您也知道,这年头,日子不好过。”
他说的极自然,就像点头哈腰的小弟面对前来巡视的大哥时,衷心耿耿地表白:“今年收成不好,不做点别的活儿,日子不好过。”
肖奈似乎深有同感,低声呢喃道;“是不好过啊,所以你们准确让大家都不好过。”他转而又眯起眼角呵呵笑起来;“够坦白,也够大胆,但你们这光天白日的,来个打家劫舍什么的,也不知道专业一点,这样很容易倒霉的知不知道,幸好你今天碰到我,可以好好教教你。”
蒙面男子直觉不赖,他已经被肖奈的笑声震的够瘆,忙转身伸手去捞近处的步枪,这一分秒的空档,也就直接宣布了他的死亡,只见肖奈长臂一挥,在虚空中划出锋利一笔,蒙面男子扭转的身子瞬间凝滞,僵硬着朝一旁倒下,口鼻冒血,两只手掌慌张地按住自己的脖子,但冒出的血珠像蚯蚓一样立刻爬满他的手,死亡已经正式接纳了他,他圆瞪的双眼似乎到最后才认识到,原来找死,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
驾驶员小伙子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别杀,内心的恐惧再次飙升,操作轮盘的手也因为神经牵引变得不稳。
“如果自己不想死,就好好开船,别给歹徒看出破绽。”肖奈边说边脱掉强盗身上的衣服,快速换上,将只剩下内裤的强盗尸体像拉死猪一样拉到阴暗的角落里,驾驶员小伙子在对方带有威慑性的警告下,集中精力目视前方,但肖奈却又呵呵一笑,大手在血泊中胡乱一抹,便立刻朝头皮同样发麻的小伙子脸上和脖子里涂抹;“配合我出演一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