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身上的烧伤面积虽大,但是灼烧时间短,按道理不应该那么严重。但是她烧那些皮肤,却一直不见好,反而像是开了个缺口,从那里开始往皮肉深处、四周深深地腐烂开,不断恶化……”她眉头皱起,“医生也束手无策,用了很多抗生药,却丝毫不见起效。她身上的开始流脓、剥落,即便是裹着纱布、天天换床单,还是会有粘腻恶臭的腐烂碎肉屑从纱布缝隙流出来,粘的床单全是黄色脓液。甚至有大群的苍蝇就围绕在医院纱窗外,怎么都轰都散不去。医生说是从未见过的恶性感染,他们也回天乏术,建议就接回家准备后事了。”
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清楚的记得,回家的当天,我看见她的纱布已经包不住,露出已经差不多掉光了肉的骨头。也就是那天,那个人找上门来。”
独臂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很快掩饰了过去,“他说他本来是来找我母亲的,结果好像太晚了。还说,是好事,太老了也不怎么中用。我们兄妹几个当时完全听不懂。然后他就骗我们,说我们会和我母亲症状一样一样,而他可以救我们。
母亲的怪异让我们心里很怕,他当然也就顺利完成了对我们的体质转接。而我母亲也只撑到转接仪式结束。他临走了,还说要有不适,要及时联系他。不知道还真以为我们碰到了大恩人,呵!”
“他转嫁了你母亲的体质给你们?有这种办法?怎么转嫁的?你其他兄弟呢?”汤头听到这,连连抛出好几个问题,毕竟这种方法,对他们这些人有太不一样的意义。
那女人仿若没听到,“过了没几天,我就感觉到不对了。我越来越燥热,持续高烧吃药却没用,只是不停的想喝水。终于有一晚,我想,要是再不好,就让我丈夫明早儿带我去查查。可是一觉醒来,枕被子床单,被我灼成了焦黑的颜色。”
她的手指来回捻着裤子上的布料,好似在安抚自己,“而我结婚十年的丈夫,看到后几乎立刻意识到我得了和母亲一样的怪病,他那惊恐的眼神……”她的脸色变得比刚才更加黯哑阴森,不愿多提她丈夫,“我找上了那个人,我两个哥哥早就去过了,一个已经烧死了,另一个也被一次又一次自燃烧得不成样子。他把我带到个铁皮屋里,留下一把刀。说我熬过去就能好、就能活。我在那个屋子里,开始只是烧着衣服袜子,后来看着自己着火,就烧到皮肉里。不是会烂么,哪着火我就把它剜去。最严重一次,我整个胳膊都着了,我就把它,整根砍了去……结果,就独独我,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