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经历令人倒抽一口冷气…真的是对自己下得去狠手的狠角色。一时间,他们最想知道的也忘了去问,一阵静默。
不过独臂女人兴许是苦水差不多倒完了,竟然最后倒了一杯水,不等大家缓过神儿,喝下后就起身做势走出去……
“你去哪儿?”墨诏靠得近,一大步跨到她面前。
“走。”那女的低着头,空荡荡的袖管随着窗口进来的夜风幽幽地晃荡着。
“你要回那里么?”墨诏似乎想用这点来暂时留住她。
看着墨诏似乎是想唤起她对那人恐惧情绪,然后劝她留下。
留下她干嘛?桑术撇撇嘴,他可没这打算。
从听到那女人冷淡的叙述自己剜肉削骨那部分开始,桑术就意识到,她早就不是弱势那一方了。她削去的不只是皮肉,还有对生活的所有温暖和柔软。现在的她估计也只剩对世界恨意和野心了。
桑术眯起一只眼,他倒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但至少他还一直相信,人是可以控制自己的心绪的。世上生活痛苦,不合意的人太多,有人或许会用消极的应对态度保护自己,可以理解。怎么却独独她,变成了个杀人不眨眼的机器?这一定是她个人的问题。
这种靠敌意和野心支撑起来的人,哪能留在脆馆?
桑术在座位上抬了抬屁股,汤头那期盼的小眼神马上就飘过来了,汤头是一点也不想那个阴沉的女人留下来,他不喜欢她。
可意外的,桑术只是挪了挪,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却丝毫没有制止墨诏的样子,只是用拇指和食指轻搓着下巴尖,若有所思地看着。
汤头有些丧气,但是又不甘心,想了想,于是又换了个方向,站在那女人背后,大力朝墨诏又是挥舞手臂又是摆手,还龇牙咧嘴挤眉弄眼的做口型,希望墨诏别再劝她留下了!那个老女人虽然可怜,但她留下脆馆大家伙儿会更可怜。
墨诏似乎没注意到,但那女人身后却像是长了眼,“噌”的转过头,阴冷犀利的眼神扫视着汤头。汤头一抖,胳膊一时都不知该怎么放下来…狄也见状立马挺身挡在汤头身前,对那女人怒目圆瞪。
她阴翳的脸像是僵死了,丝毫不见波动 ,只有嘴皮一掀“我不会留下的,我宁愿跟着心狠手辣的疯子,也不会跟着这群一无所知的傻子。”说完,就丝毫不再犹豫,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