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剧组习俗来说,开机第一场戏就反反复复拍摄了七遍——而且没有切换不同镜头来重复拍摄,这也就与开门红无缘了;但欧格斯却不在意,而是专心致志地琢磨考量着,每一遍拍摄完毕都会与蓝礼交谈片刻。
蓝礼却也不介意,反反复复调整着自己的表演,同一段戏份同一段台词就这样来来回回,就连工作人员都稍稍有些坐不住了——因为每一遍表演的区别着实有限,旁观的时候,很难细细区分出其中的差别,注意力稍稍走神可能就陷入了“似曾相识”的循环之中,但蓝礼依旧兢兢业业地完成欧格斯的所有要求。
事实上,蓝礼完全乐在其中,他也正在调整自己的表演状态,一方面希望能够契合欧格斯的风格;另一方面也希望能够寻找到自己的喜剧表演风格,这是一个必经过程。更何况,与“超脱”比较起来,这只能算是洒洒水而已。
前后拍摄了七个版本之后,欧格斯终于点头通过,表示自己已经寻找到了满意的版本。
如果是平常的戏份,那么导演可能不会告诉演员,自己准备采用哪一场戏,因为后期剪辑制作的时候才会正式决定,现场的感受与后期的观感是具备差异的,他们在现场主要是寻找一种感觉一个角度,剩下工作通过后期剪辑来完成。
但这场戏稍显不同,他们正在试图调整情绪的开关和分寸,欧格斯还是需要让蓝礼明白:哪一种感觉是他希望看到的,而哪一种表演是他能够接受的,这对后续拍摄都有影响。沟通,也就格外重要了。
“第一遍。我们就按照第一遍的方式走。”欧格斯说道,虽然微微有些拘谨,但欧格斯还是坦然接受了事实——蓝礼的第一遍表演效果是最好的,那种突兀所制造的独特风格,也能够成为电影黑色幽默的组成部分。欧格斯也意识到自己的“先入为主”已经前后出错两次了,他真的需要回去好好检讨一下。
至于现在,暂时把那些懊恼和郁闷抛到脑后,专注于电影拍摄,欧格斯已经开始思考,配乐要如何选择了。
蓝礼也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开机第一场戏顺利通过,而他对喜剧的探索研究得到了初步认可。
比起剧情作品来说,喜剧电影确实有种独特的体验,那种隐藏其中的诙谐幽默非常高级,让人不由莞尔却又不会放声大笑,“龙虾”剧组的拍摄现场应该会非常有趣——虽然不见得喜剧演员就一定时时刻刻开心,但喜剧电影的现场却必然充满了轻松。
事实也证实了蓝礼的猜测。
剧组的拍摄氛围非常特别,表面有着清冷、骨子流着欢快,那种荒诞诡异的幽默喜感始终在暗暗涌动着,与其简单粗暴地说“欢声笑语”,不如说轻松写意更加适合。至少,不同于“明日边缘”剧组恶作剧满天飞的捧腹大笑,更多是智慧交锋摩擦出来的火花。
比如说,蓝礼意外发现奥莉薇娅羞涩而甜蜜地与丈夫煲电话粥,眉宇之间的雀跃如同蝴蝶振翅一般活灵活现,“我不认为邀请他到家里做客是一个好主意,我总觉得他会把你的家底全部都骗个精光,我是说,他的确具备了成为花心大盗的潜质。”然后,奥莉薇娅和蓝礼的视线就这样碰撞在了一起。
那场景……虽然蓝礼却无法确定“他”到底是谁,奥莉薇娅也没指名道姓,但当时的情形着实诡异又喜感,即使暂时把谈话内容忽略不计,蓝礼也分辨不清楚,到底是自己撞破别人夫妻聊天更加失礼,还是意外发现奥莉薇娅小女人的一面更加惊悚。
后来蓝礼才知道,奥莉薇娅本身的性格非常内向,甚至有些安静,但作为演员,她必须强迫自己站出来,这才展现出了那些锋芒。某种程度来说,初次见面的那些面貌,也是奥莉薇娅表演的延伸——实际生活中,奥莉薇娅则是另外一种性格。
在那之后,只要奥莉薇娅看到蓝礼打电话,或者是蓝礼看到奥莉薇娅打电话,两个人就互相朝对方投去调侃的视线,一切尽在不言中,却总是充满了欢快。那种默契,反而是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再比如说,约翰-赖利第一场戏就在拍摄过程中不断吃螺丝,连续出现发音大舌头的现象,就好像短舌头,闹得现场工作人员纷纷忍俊不禁,连带着欧格斯都满脸无奈——演员也有状态问题,就好像艺术创作者的灵感一样,不对劲的话,那么表演就很难进入正轨,欧格斯认为约翰那天的表演状态就是不太对劲。
没有想到,威士肖和蓝礼你一言我一语地调侃着约翰,让他尝试着为角色增添一点色彩,不如就把原本的角色“胖乎乎的男人”演变成为“大舌头的男人”,这对剧本、对角色其实无伤大雅,没有改动核心的东西,但表演起来却成为了剧组的一个梗。
约翰率直地接受了提议,然后……剧本就多了一个“大舌头的男人”。
后来,剧组不少工作人员都跟着约翰一起学习大舌头,就连每天见面的“早上好”都演变成为“幼儿版”——牙牙学语的婴儿版本,这也成为了剧组内部才能够了解的笑意。
还比如说,因为整个剧组都待在一起,日日夜夜,每天拍摄结束之后,除了欧格斯偶尔会召集着蓝礼探讨剧本创作起来,演员们和工作人员们都要打发时间——在这乡下地方,网络速度受到限制,就连手机信号都可能受到阴雨影响,夜幕降临之后,他们必须自己寻找乐子。
结果就是一群人聚集在一起玩……拼字游戏。
2169 自由发挥(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