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监这时候来人会是什么要紧的事儿,该不会是用药出了什么岔子吧?
可服用的法子她都写得很仔细,之前还特意叮嘱过,况且这前后才不过大半个时辰,怎么就会出乱子?
她没有搭腔,快步走过通廊,来到殿门前,就见冯正站在外头捶手咂唇,满面忧急,早不见了惯常那副谄媚的笑容。
这时一望见她出来,慌不迭地就迎了上去:“禀秦奉御,大……大事不好了。”
“可是有人服了药之后不对劲么?”
见他那张千伶百俐的嘴也期艾起来,萧曼情知事态严重,索性直截了当问。
冯正重重一点头,随即又摇了两下,自己也是一脸困惑不解:“回秦奉御,先前服药那会子都好好的,也就一刻的工夫,有几个巡守的莫名其妙便倒了,任怎么叫也叫不醒,身上还有股子腥气味儿,可又瞧不出伤来。小的不敢做主,一面叫人去寻督主和干爹,一面就赶着来报秦奉御了。”
人突然昏迷不醒,身上还能闻到腥气,这显然不是用药有什么差池,倒像是被蛊虫所侵。
萧曼惊诧之余心中也不禁生疑,这才不到两天的工夫,晋王大婚的事也没明诏下旨,那下蛊的人怎么就已到了呢?
她来不及去想那些,若真是中了蛊虫,一旦肆虐开来,宫中又是成千上万的人,到时可就难以收拾了。
“人在哪里,我这便去瞧瞧。”她一边应着,一边回头使着眼色,叫值守的内侍去禀报焦芳。
“回秦奉御,都是锦衣卫的人,调来在明德殿当值的。”
冯正嘬着牙花子叹气:“眼瞧着明日太子和太子妃殿下就要大殓入陵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偏巧今个儿干爹又随督主在外头办差,小的们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只好请秦奉御来支应着了。”
他不知是真吓着了,还是怕被牵连,苦着一张脸,呵腰跟在身侧不住口地唉声叹气,好像捅了天大的娄子。
萧曼起初还应上两句,到后来听得厌了,索性只做不闻。
一路从东华门出了禁城,又沿河道边的值房走出好远,才赶到明德殿,远远就见侍卫重重,个个挎剑按刀,一派如临大敌的模样。
冯正引她从侧厢绕过去,指着后殿道:“人都在那里,秦奉御请随小的来。”
“等一等,里面有人看着么?”萧曼望着殿前空寂寂的人影不见,停住步子问。
冯正眼珠子一转,便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摇头应道:“秦奉御慈悲,那一个个倒得蹊跷,瞧着就人,小的们哪敢着人看着,就只抬进去而已,专等秦奉御来处置。”
没有人便好,否则还真保不齐会出事。
萧曼稍稍放下心来,接口吩咐:“我一个人进去,你就留在这里,千万别让任何人靠近。哦,拿支火来给我,回头若还要别的,我再叫你。”
冯正一脸如蒙大赦似的连连点头应了,转身到前面正殿,片刻就转回来,拿了半燃的火折子给她。
第114章 杅穿皮蠹(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