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洛闻声望了过来,看见杵云恭敬的站在戒妄身后,顿时喜出望外,鞋都不穿,光着脚飞奔了过来,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打量着杵云,笑道:“好好好!杵师弟身上的伤可是都痊愈了?”
杵云受宠若惊,惶恐道:“白仙长折煞小人了,小人一介凡胎,才轻智浅,哪有资格与仙长大人同为师兄弟!托白仙长的福,小人身上的伤都好了。”
白修洛果真是个放浪形骸,不拘俗礼之人,杵云终于领教到了他的风采。
日了!见谁都敢认师弟吗?
“也对!”白修洛笑容一收,歪着脖子想了下,跑回悬亭抱着一坛酒又跑了出来,表情严肃,喝道:“杵云!”
杵云“啊”了一声,不明所以。
白修洛指着脚下的石板,一本正经道:“按本派门规,你现在向我磕个头,再喝完这坛酒,礼数就都全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师兄弟了。哇哈哈……”
杵云目瞪口呆,彻底傻眼了,这也能行?
白修洛见杵云久久没有反应,急了,倒了一碗酒水塞进杵云的怀里,自己仰头举起酒坛,遥对骄阳咕噜咕狂饮,不多时就将一坛子的烈酒喝光,脸不红气不喘。哈出一口酒气,打了个酒嗝,发现杵云手里的那碗酒依旧纹丝不动,不禁骂骂咧咧道:“你倒是喝啊!”
杵云傻愣愣答道:“俺还没到喝酒的年纪。”
白修洛脸色一僵,忽然激烈咳嗽起来。指着杵云,手指哆嗦了半天,总算理顺了气,停住了咳嗽,骂道:“我他妈……咳……喝!”说到“喝”字时,直接吼了出来。
杵云赶紧喝光婉里的酒,酒太烈,从喉咙一直烧到胃,脸色微红。
白修洛哈哈大笑,拉着杵云往悬亭走去:“磕头上香这些俗礼不用去理会,喝完酒你我就是师兄弟了!杵师弟,来来……你我兄弟同心,定能把这个老和尚杀得丢盔弃甲。”
杵云的大脑直接当机了:“白仙长……”
白修洛一巴掌掴在杵云的头上,喝道:“叫师兄!”
杵云从善如流:“师兄,两个对一个,有失光明磊落吧。”暗想:敢情这货是为了找个下棋的帮手才跟老子结为师兄弟的吧!
白修洛想想也对,转身不由分说,将戒妄拉到戒生一侧,笑道:“这下公平了。”
戒生住持抚着长须,笑而不语。戒妄哭笑不得,坐到戒生旁边。杵云也傻眼了,他原本的意思是:你们继续大战三百回合吧,俺就不参合了。
白修洛招呼杵云坐下,继续盯着棋盘局势苦思良策。杵云前世没下过围棋,但不妨碍他装逼:“师兄,赢不了了!”
白修洛奇道:“你怎么知道本师兄要输?可有奇招制胜?”
杵云成竹在胸,道:“棋盘中我方白子比黑子少两枚,所以胜算不大。”
“噗……”白修洛一口老血喷出。
杵云继续道:“只要我们把那老和尚扔下悬崖,没了对手,我们就赢了。”
戒妄一口老血喷出,戒生住持依旧风轻云淡,面带慈容。
哪知白修洛还真盯着戒生住持认真思考起了利弊,戒妄心惊肉跳,高声道:“白道长,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白道长乃酒中圣人,酒品一向为世人称颂,这下棋也得讲究棋品吧!”
这记马匹很有力度,白修洛收回目光,嘿嘿干笑几声,没事人一样继续下棋。
戒妄松了口气,狠狠瞪了杵云一眼。杵云回予憨厚一笑,不再教唆白修洛,刷够了存在感,认真观棋。
杵云问道:“白师兄是来救柳淑晨的吧?”
“对啊!”白修洛仍旧盯着棋盘,心神都放到棋局上了。
杵云又问道:“可有消息了?”
白修洛终于回过神来,神色古怪的道:“柳师妹安全得很,可比我们潇洒多了。”
“哦!”杵云诧异问道,“师兄说说看,怎么一回事呢?”
“天气啊?挺好的!”白修洛又把心神放到了棋局上面,杵云问东他答西,把杵云气得双肩发抖,要不是打不过,早就一脚踹过去了。既然知道柳淑晨生命无险,杵云放宽了心,安坐一旁,不再出声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