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习武之路(2/2)
作者:千山月落

    任一鸣心中感激,笑道:“谢谢师兄。能坚持的话,我还是尽量坚持吧,终归没有坏处。”乐原笑笑,领他同坐。

    魏易武也在歇息,正端着凉茶喝着,见任一鸣过来,便道:“一鸣师弟,快喝些茶水,解解渴。”

    任一鸣一连喝了几杯凉茶,一时觉得好受多了,看看日头,又不免灰心起来:看情形还得要一个时辰方可吃午饭,接下来这可怎么熬。

    刚坐一会儿,魏易武又要起身练剑,乐原看了看憔悴不堪的任一鸣,劝魏易武道:“不忙,你俩都好好歇歇。练功不在这一时,贵在坚持。”魏易武笑笑,重又坐下。

    乐原又道:“师父该再收个小师妹才是。日后让我整天天对着你们俩个小子,实在无趣。”

    魏易武笑道:“真来个小师妹,你还不得天天围着她转,爹爹又懒怠动弹,又由谁来指点我和一鸣师弟”

    乐原道:“你放心好了。在师妹面前,总得有两个比我差点的小师弟存在,方能显出我的本领高强,所以我不会不管你俩的。”

    魏易武笑着向任一鸣道:“师弟,你看看他这个师兄,太没个师兄的样子了。”

    任一鸣也笑道:“我觉得有了个小师妹,师兄一定就像个师兄了。”

    乐原道:“有理,有理。看来还是一鸣比较理解我。”又说笑了一会儿,三人才开始练功。

    一练起功来,各人都是专心致志,自然没有了欢声笑语,惟有炎热与疲惫相伴。好不容易撑到吃午饭,饭后不到一盏茶工夫,魏子墨便命乐原带两位师弟继续练功,任一鸣只得打起精神,依旧蹲马步。

    炎热依旧,疲劳依旧。有那么几次他觉得自己实在无力支撑了,狠不能一口气跑回自己的家里,再也来习武了;可是,一想到对于来此习武母亲与冯先生均寄予厚望,如若轻易放弃,半途尔废的话,未免也太让他们失望,又只得打起精神硬撑下去。

    随着太阳落山,一天的练习终于结束。

    这一整天高强度的练功,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显然非常劳累,可任一鸣硬是没怎么休息便撑了下来。除了因他身体素质在同龄人中也属出类拔萃及不想让母亲和冯先生失望外,还有一个原因便是他心有不甘魏子墨说他太书生气,在武学上难有作为激怒了他。他想:“我要让师父知道:读书人未必做不好除读书以外的事。”

    乐原一直都在任一鸣的身边,对他的表现全看在眼里,他完全没想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师弟竟有如此毅力,对他颇为赞赏。魏子墨近来心情不好,无心钻研武功,一天之中多半在睡觉,但他却不是个无心之人,总会不时的查看任一鸣的练武状况,虽嘴上不说,心中却很满意,甚感欣慰。魏易武是个积极上进的少年,等他看到任一鸣早上从山上归来,竟然比自己第一天时快了半个时辰,心中大感压力,于是一日来又加了把劲,若不是乐原怕他如此卖力怕影响任一鸣不好意思休息,他便一刻也不敢耽误了。

    而任一鸣已是筋疲力竭,浑身散架了一般,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又是如此这般,任一鸣心中叫苦,别说坚持个三年五载,纵是两三个月也够他受得了。

    不曾想适应下来却也迅速,过得月余,他已能轻松地走完两个来回的山头,又把弓、马、仆、虚等步法尽皆掌握,开始习起平衡来,待到晚间也觉得没那么累了。

    经过这一个多月的观察,他对整个鹤影门上下算是熟悉了。乐原总是睡得很早,天一黑就早早睡下,有时候他会去鹤泽城内走走,很晚方回,偶尔也会过来和任一鸣说说话,但乐原一直自认为不善言辞,任一鸣看来他却是懒得多说话,因此总是说不几句就不愿再说。魏子墨只在他进来的第二天过来看看,便没再来过。魏易武倒是很想来找任一鸣,可是他看到任一鸣进步神速,觉得压力日重,到晚上也不再闲玩,在习武场继续练功。

    一日晚间,任一鸣觉得时机成熟,打算今后夜夜读书。他打开包袱,翻出冯先生给他选的那几本书,首先看到那本悟道箴言,便随手翻了几页。一读起来发现空空不知所云,甚是不解,想起冯先生所说,如有时间再好好琢磨,便搁在一边,另选了一本读起,至半夜方睡。

    过得几日,正是正午时分,魏子墨坐在厅内询问三位弟子的练武情况,待乐原说完,他突然问道:“任一鸣,最近几日你为何至三更才睡”

    任一鸣一怔,心知不好,又只得照实回答:“弟子晚间读书,所以睡得晚些”

    魏子墨道:“读书习武之人读那么多书做什么”

    乐原嘿嘿一笑,解围道:“师父,师弟进步神速,想来与读书读得多有关系。”

    魏易武也劝道:“爹爹,一鸣师弟为人聪慧,读书倒也没耽误武功的突飞猛进,我这个师兄都快自愧弗如了。”

    “你们俩个着什么急。”魏子墨道,脸上绽出笑容,“我又不是不许他读,只是怕他休息过晚,耽误了日间的练功而已。”

    任一鸣忙道:“请师父放心,弟子自感精力充沛,不会耽误的。”

    魏子墨道:“口气倒不小。毕竟是小孩子,不知道其中的害处。”他叹了口气,又道:“乐原,回头找魏管家多要些蜡烛给他。双眼对习武之人至关重要,长久夜读甚是伤眼,读书时你就多点上几支,不必怜惜蜡烛。”

    任一鸣一直觉得奇怪,魏子墨看起并不是个严厉之人,对乐原向来有说有笑,对他却是不冷不热,今日一见,方体会到师父的细心慈爱。他深受感动,强忍住感激的眼泪,呜咽道:“多谢师父,徒儿一定用心习武,不让师父失望。”

    魏子墨心道:他倒是个知恩之人,冯老儿确实没选错人。

    乐原笑道:“别光顾着感动了,好好练功才是正理。”

    魏易武也十分高兴,道:“是啊,爹爹对你可是抬爱有加呢。”

    魏子墨看着三个徒弟,面带喜容,说道:“那你们去吧。”

    得到师父的允许后任一鸣便可正大光明的读书了。从此,他日日白天专心习武,晚间认真写字读书,不知不觉中已是文有所增,武有所长。

    一日深夜,任一鸣正在写字。不知何故,他突然觉得有些局促不安,心绪难平,仿佛有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搁下笔,环顾房间,并没发现有何异样,便重又提笔写字。

    刚写了几个字,忽然听得一声大喊:“谁在外面”听起来似乎是乐原的声音。他急忙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