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丫鬟们为伯璃搬来桌案,摆上餐具,这时节几个丫鬟端来厨房食物为他二人分食。最后端过来一只鸡,揭开盖香飘四溢,王妃笑了笑到:“我够了,端给璃儿。”伯璃一闻,香味扑鼻心中欢喜,吃起来更是清爽酥嫩,油而不腻,喜道:“头回吃这等的美味,奶奶好口福。”王妃看着伯璃吃的开心,笑了笑道:“不论奶奶做了些什么,但愿你不要记恨,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着想,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伯璃口中吃的正香,一时间听的云里雾里。
下午伯璃从王妃那里回来,学习二叔留下的笔记,学完心法口诀最后一页,翻开新的一页,苍梧九剑四个大字跃入眼帘。九幅图九个剑招,每个剑招又有九个动作重叠在一起,每一个重叠的动作又有九种不同的演化,不同的拆分组合就有不同的剑术修为,苍梧派弟子,使出的剑招各不相同,千变万化玄妙无比。这套剑法里面又隐藏了,一套惊天地泣鬼神的步伐。这份笔记上详细记载了伯隅的拆分理解,伯璃刚看了几个动作便产生不一致的想法,慢慢洞悉了二叔剑招中的致命弱点,心中叹道:“二叔不是交给了我一本书,而是把他身家性命都交了过来。”看的是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天色渐晚,这时伯璃觉得有点不对劲,自己的鸾鸡一直没叫唤,放心不下便出去查看,但见笼子里空空,就剩几根鸡毛,便召来暖儿问个究竟,暖儿道:“上午你走后,厨房派人来人说,王妃口谕让中午烹了,我们怕你伤心,不敢告诉你。”伯璃听完,想想中午王妃说的话,什么都明白了。当下心中难以平复,蹦起多高哭将起来,尔后又满地打起滚来,众人莫能劝。这时节伯玕和邢氏闻声赶忙出来询问,得知此事。想想前些日子伯璃失踪,王妃竟狠心瞒着他夫妻;今日鸾鸡之事,更是觉得王妃所做不妥,二人心中气愤不过。那邢氏正欲上前找王妃理论,伯玕一把拉住低声叹道:“算啦,你岂是王妃对手,白白伤了自己。”邢氏低泣道:“我父亦是朝中重臣,岂能无端任人宰割。”伯玕叹道:“家事尔,莫说狠话,当心有耳。”说完拉过邢氏一起俯就,直到众人找来洛儿和秦怡前来劝慰,方才止住。但见他两眼发呆精神恍惚,经此一事整个人都变了。
这日伯璃打坐入定,先呼气,舌舐下腭,气沉丹田,小腹随之鼓起,再将气下沉到会阴,分作两股沿大、小腿内侧,直下足心涌泉穴。再吸气,小腹随之收缩,舌舐上腭,以意领气,从足心出发,沿小、大腿外侧回到会阴,然后提肛,将气沿督脉过三关,上达头顶,再顺两耳前侧分下,会合于舌尖。此时恰与呼气时的气息相接,如此自头顶的百会穴,至足底的涌泉穴,周而复始,循环运行。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发觉身体异常寒冷,便停了下来去找五叔,伯隅道:“这很正常,我吐纳的时候,身体燥热躲在冰水里悟出了道门奥义。”说完让人准备一口三足铜丹炉,去了盖子往里面续满水,命几个小厮底下烧上火。伯隅道:“水热了再进去试试。”……
夜晚月光下,王府后院园边墙角下,蜷缩了一个冬季的蔷薇花,乘着春风爬上了墙头,娇嫩的新芽迎接着春天。那一簇簇密集丛生的蔷薇,在微雨后,开了一朵花,花瓣红晕湿透。王爷守着花惊喜连连,道:“琈儿,快来看,开花了,今年又是我先看到的。”王妃闻言,拄着拐出来满面笑容,道:“在哪儿呢,我来看看。”俩人相护偎依甜蜜地述说着过往。那花是王妃最爱,王爷亲手栽种一身守护,两人看了一辈子,每次花开,便是两人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日子。……
每年春季三月初三,武陵郡排名前五家妓院:飘香院、群芳楼、万花楼、藏春院和燕春楼,联合举办花魁迎春选拔赛,寓意百花齐放,万物争春。五家早年商定,每年轮流在各家妓馆内举行,今年方轮到群芳楼。这群芳楼是武陵城数一数二的高档妓馆,三层楼、回形木结构、重檐歇山顶。
参选者都是初入行的清白女子,大多是打小卖入妓院。妓馆从中挑选年轻貌美者施以调教,经几年人人通音律、懂文墨,长到二八年岁拿来参赛决出名次。预赛时从中筛选出十位佳丽,决赛时再从中选出得票最多的五名女子,第一名称为花魁。评判者都是各个妓馆请来的常客,大多是地方文人雅士和乡绅富商,每人手中一张荐书,通过品、韵、才、色对各位佳丽进行评判。决赛时十位佳丽抓阄按序出场,进行音律、文墨等方面表演。才艺表演结束后,十位佳丽,齐举花篮下台拜票,身后龟公环侍,此时到达赛事巅峰,观众为之疯狂沸腾,尽行揩油之能事。评判者遇到心仪之人,便将荐书投入花篮,佳丽拜谢。五名佳丽一旦选出,竞价开始,出价高者便能享有其初夜。每年这五名女子更是得到众嫖客争相捧场,亦能提高妓馆收益和声望。
当日四方的百姓扶老携幼前去观“花魁”,以致当天晚上,通往群芳楼的路上车马喧嚣,正门门口早早挤得个水泄不通。一楼大厅正中搭了个台子,张灯结彩这时节进行到才艺表演环节,周围满满的观众评头论足,男女嬉笑、打情骂俏之声不绝于耳。台子后方有楼梯通往楼上,二、三楼全是客房环绕着大厅。走廊上面亦站满了嬉笑,调情的男男女女。
今晚群芳楼的老鸨,花千岁打扮的十分妖艳,吸引了不少客人邪淫的目光,和垂涎的口水。这时候台上的佳丽集体下台拜票,伯鸿昇往如烟姑娘的花篮里投了一票。一举一动花千岁全看到了,立刻叫来自己的老相好,主办人兼主判陈伯元,他亦是当地风流雅士兼商贾大户,耳语一番。飘飘然向着伯鸿昇走了过来,盈盈一笑无限风流,道:“伯公子相中了哪位姑娘了?”伯鸿昇阴阳怪气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惦记那丫头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伯鸿昇指的那丫头,便是花千岁去年花钱卖来的,取名如烟。那丫头父亲嗜赌,借了高利贷,输了银子又还不起,吃打不过,将女儿十年韶华作价三百两银子卖给了群芳楼。那丫头早先有过婚约,父亲已经收过男方彩礼,也被他输的干净。男方家得知那丫头被卖入青楼,气愤不过哪肯善罢甘休。花千岁坏笑道:“伯公子,天天忙啥呢,好久不来光我这顾群芳楼了。”伯鸿昇也坏笑道:“骂我呢,我哪比的过你花千岁,虽说徐娘半老可床上总是人来人往那么繁忙,你是怎么做到的。”说完哈哈坏笑,直说的花千岁掩面遮胸痴笑,不好意思起来。伯鸿昇见她这般,又坏笑道:“胸穿得那么低还拿东西遮挡,太没公德心了吧。”花千岁一时满面笑容扭捏起来。
第九回 王妃受惊伯璃失态,三月花魁鸿昇遇刺。(2/2)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