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低着头,双手不停地捏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回道:“郭公公说这里是冷宫,不比之前在宫里,不让用炭盆……”
“罢了……”
“主……主子……还有一事……奴婢……不敢说”
“是……我们岳家出事了吗?”岳清画小心翼翼的问。
春杏扑通跪倒在地,急促的说:“就在您昏睡的时候,郭公公派人来传皇上口谕,说明天午时,岳家除了您和奴婢,其余的全部斩首……”
岳清画疯了一样朝冷宫大门冲去,宫门紧闭,推也推不开,她拼命的用力敲打也无人回应。
“来人啊!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慕君墨!慕君墨……”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哭的撕心裂肺,可始终无人回应。
岳清画绝望的抬起头,看着这苍白的月光,她的心仿佛正在被人千刀万剐,最是无情帝王家,她好恨,恨自己当初不听父亲劝告,恨自己为了执念一意孤行!
她后悔了,后悔当初不该千方百计的毁掉与摄政王纪千宸的一纸婚约!还眼睁睁的看着慕君墨设计谋害于他!
都说万事皆有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可那些慕君墨做下的孽,为何都报在了她岳家人的身上!
慕君墨让她这样活着,却比要她死更加痛苦!
“慕君墨!若有来世,我岳清画诅咒你一生众叛亲离,后继无人!若有来世,你必死于乱箭穿心,不得善终!”
话音未落,岳清画猛的一头撞向了门边的石柱,掌中还紧紧的握着一个雕有桃花的白色小盒子……
岳府,画清阁内。
“小姐!小姐!快醒醒……”
岳清画躺在床上,缓缓的睁开眼睛,这屋子感觉好熟悉啊,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这!这不就是她进宫前的闺房吗?
“哎呀!我说小姐,您快点吧,老爷马上下朝了……”春杏边说边给岳清画整理穿戴衣裙。
下朝?老爷?岳清画心里咯噔一下,虽说来了阴曹地府,可也算是一家团聚了。
“春杏,你怎么也来了?你这个傻瓜!”岳清画激动的一把抱住春杏,大哭了起来,把春杏吓了一跳。
“小姐,您今天是怎么了?您说的话奴婢怎么听不明白呢?”春杏疑惑的上下打量着自家主子。
“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害了岳家……”岳清画越哭越伤心。
“小姐,你可别吓唬奴婢啊,您怎么了呀?您在说什么啊?”春杏被岳清画说的一头雾水。
岳清画转念一想,虽然来了地府,但总算是不必再分开了。
“春杏,又见到你们,我真是太开心了!你开心吗?”
“呵呵,开心,呵呵……”
看着自家小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春杏琢磨着得把这事儿禀告给老爷,让老爷少给小姐抄点书,再这么下去,要是把小姐脑子学坏了,可怎么得了。
“对了,春杏,你会飞吗?飞起来我看看”
“飞……飞起来?可是我不会飞啊”
“我记得说书先生说过,鬼是会飞的呀,难不成说书先生在骗人?”岳清画说完诡异的看了一眼春杏。
“鬼?小姐!你可别再说胡话了,咱们都活的好好的,哪来的鬼啊?”
岳清画越发觉得不对劲,她连忙跑到妆台前,镜子里的她竟是14岁时的模样,她仔细的重新环视了一遍房间,她竟然回到了进宫前一年的家,这,难道是自己在做梦?
岳清画用力往腿上一捏,好疼!这不是梦,难道是……重生!定是上苍怜悯她岳家,给了她一次重来的机会,这一世,绝不会让岳家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