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小匆匆跑了过来,见到张大年,赶紧拱手作揖:“各位官爷好,小老儿吕三小在此有礼了。”
“你便是村长啊,老王家的狗不懂事,张爷怕咬着小孩,将它宰了,以免后患,不用谢啊。”张大年大摇大摆地道。
“是老王家的不是,劳驾张爷了。”吕三小的嘴角稍微抽动了下,强忍着愤怒。
自古民不与官斗,这些衙役虽然不是什么官,但狗仗人势惯了,他一介草民惹不得。
“好了,等会吃狗肉,这事便这么了了,不过……”张大年手一扬,冷哼了一声道:“知道不,你们村事情大了,有个兔崽子袭击官差,是不是你指使他的?”
“啊,这?”吕三小惊呆了:“张爷您说笑呢,借小老儿十个胆也不敢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哼,误会,张爷看他是存心!”
“怎么回事?”吕三小赶紧问其他村民。
一个村民道:“村长,是这样的,张爷杀了大黄,小冰年纪小,他,他没明白张爷的好意,一时冲动,踢了张爷一下。”
“哦,他是小冰?”张大年眼睛亮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走,去他家。”
“张爷,不要吧。”吕三小小心翼翼地道:“他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对不住您的地方,小老儿向您赔罪。”
“你少来这套,实话告诉你,张爷这次来是奉沈捕头之名,给县太爷何大人家少爷找一名书童,在镇上听说那个小冰挺聪明的,如果他合适,这事便这么了了,如果他不合适,张爷要扒他的皮!”
“啊,这!”吕三小心中一慌,忙道:“张爷,吕家村山野之地,都是粗鄙的农户,小冰一向野惯了,怕是冲撞了何大人家的少爷,再说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一个孩子过去吧。”
“怎么,你不想带路吗?”张大年拔刀出鞘,他一向信奉钢刀解决问题。
遇到这样蛮不讲理的,吕三小有理说不清,只得说道:“不敢不敢,张爷明鉴,老朽不过是如实禀报。”
“老东西,张爷不跟你绕圈子,你一口回绝,莫非你是要造反?”张大年并不好糊弄,威胁他道:“兄弟们,我们可是带着家伙来的,老东西抗命,我们要怎么做?”
衙役哗啦拔刀,吕三小心惊肉跳,慌忙赔礼道歉:“官爷息怒,小老儿知错了,不知何大人可有赏赐?”
“有,赏三两银子。”一名衙役道。
“我们这里都是乡野孩子,缺少教养,怕辱没了何大人的好意,张爷能否通融通融?”吕三小肺都要气炸了,心中暗骂,才三两银子,你们这群吸血鬼,雷怎么不劈死你们。
他盘算着是不是各家凑一些银子,将这群吸血鬼打发走。
“不行!”张大年正愁着没法回去交待,岂肯通融,当即回绝道:“沈捕头吩咐,不敢不从,你可不能向官差行贿,这可是要掉脑袋的。”
“不敢,不敢。”吕村长想拖延时间,陪笑道:“张爷,您是官差,小老二怎敢徇私。”
“少来这套,张爷看出来了,那个小冰肯定很合适,别跟我玩虚的!”张大年操起单刀,拍着老王的肩膀:“通融是吧,也不是不可以,张爷帮你试试,谁家的孩子,你告诉张爷,让他拿出一千两银子,张爷去沈捕头那打点打点,也许便可以通融了。”
“老朽,老朽不敢抗命,多谢张爷提点!”吕三小的笑容僵住了,额头开始冒冷汗。
吃人的豺狼,他暗骂,赏银才三两,通融却需要一千两,哪有这么多银子。
这世道,哎。
他越发想念仁皇,如果他还活着,这世道怎会变成这个样子。
“哼,识相便好,到底是谁家的孩子,快带路。”张大年将刀刃对准了吕三小的脖子,稍一用力便能让他血溅当场。
吕三小感觉到深深的凉意,豆大的汗珠如雨点一般掉落,只得如实交代:“是村南吕六斤家的。”
“走,带路,去吕六斤家!”张大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